豁耳朵和阿强说起这一段的时候，脸色变得十分迷幻。
惊恐与颓丧混杂在一起，感觉这是他们人生中最糟糕的一段经历。
而且说到这他们甚至不愿意继续说，仿佛光是回忆，就能杀死他们。
我鼓励他们：“别怕，说都说了，不如说完。”
程橙这次也充分发挥了美女的作用，说话娇滴滴，我听的牙齿发酸。
“对呀，小哥哥们，你们人生还很漫长呢，我们可以帮你们哟。”
眼睛布灵布灵的闪光。
阿强瞅着她，眼神直勾勾的，喉结不断涌动。
擦，都混到这田地了，还动歪心思呢？
我心里没来由一股气冒起来，往前跨一步，挡住他的视线。
豁耳朵没注意到我们的举动，他仍旧沉浸在回忆杀中。
“那天……”
朝阳如同血阳。
天空都被血染红了。
他们三个站在后门门廊下，突然觉得下雨了。
下雨？咋可能呢？
天上挂着那么鲜艳的太阳呢。
“卧槽，怎么是血？”
豁耳朵最先发现，脑门上的液体，并不是透明的。
他骇然抬起头。
就在三楼的露台栏杆上，一个女人下巴挂在栏杆尖处，整个人如同板鸭一样趴在栏杆上。
她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子，死不瞑目。
大壮和阿强都看到了，吓一跳。
屋子里啥时候来了个女人？
而且这女人看着挺眼熟的，好像是物业服务办公室的女经理。
他们吓得全身发软，又脚底生根。
“老头呢？老头哪去了？”
阿强骂骂咧咧，说这老头没批本事，关键时刻就躲起来了。
“你现在骂他有什么用，快进去！”
大壮好歹努力迈出脚，把弟弟和豁耳朵往门里拽。
砰！
刚进门，大壮后背就碰到个人，还踩了那人一脚。
阿强和豁耳朵看的清清楚楚，那特么就是个血人。
就是那老头！
他浑身是血，头发胡子都被染红。
两只眼珠子是翻上去的，一点黑都见不到。
老头嘴里念念有词，声音十分低沉，语速极快。
他身上有血，还有很多伤口。
干枯的手指，指甲起码一寸长，砰砰砰，一下下戳自己的肚子、胸口。
血糊糊地往外冒。
“妈呀！他也中邪了！”
大壮回头看到，惊叫一声，刚进门又不得不往外跑。
阿强和豁耳朵倒是跑得快，尤其是豁耳朵，压根都没来得及进门，转个身就跑院子里。
阿强被门廊上的血泊滑了一跤，直接跌到院子。
大壮最惨。
他来不及跑，就被老头一把摁住肩膀。
血肉模糊的老头，浑身都是恶臭和血腥味。
他脑袋往前一探，搁在阿强肩膀上。
“你去哪？不除鬼了？”
阿强吓得尿裤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咔！
老头直接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阿强痛的大叫。
他从不知道，人类的牙齿原来也能要穿皮肤，咬断肌肉纤维。
剧痛刺激下，他终于动的起来，慌忙挣脱，跑出门，还不忘行好，随手把门关上。
三个人疯了一样跑出院子，不管不顾翻墙离开。
清晨的惨叫，惊动了小区邻居和物业。
虽说是纯别墅区，可也是住了不少人的。
大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有好些人一起报警。
警察来的时候，舅子也来了。
他不晓得有啥神通，居然能把阿强、豁耳朵仨人给护下来。
随意调查一番之后，老头作为凶手被铐走。
他力气贼大，就跟疯子似的不住地说疯话。七八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才摁的住他，五副手铐才能控制住他不乱动。
后来他们才晓得，那天物业经理无意间经过他们家，被一个闪电般的身影拉进门，之后的事就只有老头和物业经理才知道了。
而富商的舅子，在阿强、豁耳朵他们经历了这些磨难之后终于出现。
是个干瘦如柴的男人，眼圈黑的像烟熏妆。
他验货收货，之后给了三个人2000块，就打发他们离开了。
“我们走之后，大哥就发病。”豁耳朵说，“最开始是伤口溃烂，去诊所拿了药打了针都治不好，一天之后就全身都烂，你们看到了。”
我和程程对视。
她眉头拧成川字：“别的呢？箱子里是什么？”
“鬼晓得是什么。”阿强嗤道，“老子们横竖活不成了，爱谁谁。”
“也不用这么绝望，你哥哥不是还没死么？”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这句话说出口，我自己都觉得违心。
王小姐已经吓哭了，紧紧依偎着小黑妞儿，一言不发。
“他还说过什么特别的话么？”程程问。
豁耳朵仔细想了想，回答说：“有，物业经理死了以后，他好像没事人一样，甚至还松口气，说终于又死了一个。”
“卧槽！”我也给吓到。
我们又管他要别墅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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