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便交给判官来斟酌。”
接下来苍龙固要求的可不是君子之约,而是上下共保,便是把杨永节、营丘潭、霄瑟夜也拉了进来。
而听了公良吉符所言,风鸣、宗淑、雷厉、源净四人反而是心下平静许多,许多事情褪去神秘面纱,露出真面目,便好对症下药了。
“既然今日于府衙发现疑尸,便先说起与此相关之事,如今已能确信缥云峰案这些匪众都与一股势力相关,这股势力便是已经消声灭迹一甲子的净世白莲魔教!”
公良吉符声音和缓,但是许多人都为之震骇,尤其是二位走马,实不知巨盗案竟牵扯出如此惊天大事来。
“此事在缥云峰上已有所征兆,这些日子里,咱们也细密查访确信无疑,无论这些人根底究竟如何,现在扯起来的招牌便是净世白莲,这些人多在山北夹缝在横山戎与内地之间活动,此番作乱据悉也与横山戎有关。据闻这净世白莲的魔头,自称三元三天神主圣君的化身,用些小恩小惠的手段蛊惑人心,那些歪门邪道的道义颇能愚弄横山蛮子,无论头领还是部众,广受推崇,这次南下只怕也与近年来横山戎离心离德之势有关。”
这里是经抚司,本就负责一切军民事务,针对本路察查出来的痕迹,自然是协调诸路监司配合,当然,若是公对公的指望大肇各路之间的办事效率,只怕承公卸任了,也不见得能有结果回来。
然而横山戎便是秋氏与蛇氏的出身之地,有这等资源如何不去调用,但也是通过中枢公事公办,而有了北面老长官,如今东府首相毕公来协调,自然是顺利的很。
这番道理倒是让宗淑对自己的父亲人脉有了更深刻的认知,原来以为是谁都能办成的平常事,竟然也需一国冢宰来协调处置,试想若是父亲坐在承公的位子上,又是何等局面,转瞬他又摇了摇头,只怕父亲真若坐在这个位子上,天下许多人都会坐立不安了。
只是他却忘了自己乃是面对着诸位上官,些小举动,也没逃过公良参谋法眼。
“世衡,可是若有所思,无论有甚所虑,只管讲来,咱们也并非把所有事情讲过了,才许讨论!”
公良吉符本来想当做没看见,但转瞬又意识到了什么,便和颜悦色的对这宗淑说道,
“你也是那日在场之人,这些事都是有所联系,你之偶得,或大有裨益!”
两位走马还不清楚这么个半大孩子为何参与其中,忽听公良参谋这么说,那内臣还未反应过来,这羽微行已经心有所悟,宗家子弟,自己怎么就忽略了,他依稀记得当今天子少年时便每每翻看其父宣宗实录,尤对承守真、宗放二人多为青睐,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若庆康之事交付承、宗这等持重端方、敏于世故之臣,也不会如此狼狈。
那时节他便知道,天子对于庆康新党并非如外人那般信重,昔日少年如今早已是城府在胸的青年人,不同于大綦那位凰帝的几个儿子,当今大肇天子已经距离百步只差跬步,断无静极思动的道理。
而他也不是唯一被天子派出来观察地方的,而他的核心任务便是观察哪些臣子可以信用,还有哪些青年才俊能够成为未来秉政的助力,仅丹南路便是文有紫舒輈,武有他羽微行,便是如此用心。然而他也知道此时三堂之内,还有太后的眼线也是一样的使命,所以彼此也都小心翼翼的完成自己的任务。
还在他万千思虑涌现时,宗淑已经明白他该如何回话了,
“经帅,诸位长官,公良参谋,卑职方才闻言,却是略有所思,尤其是思及横山戎近况,确实让人不胜唏嘘!”
他借机将话题顺着公良吉符的意思展开,
“卑职本是西昆仑人士,叔父就在秋帅帐下听用,更何况师门还有几位师兄便是常在山北行走,以往我大肇境内贩卖良马、青盐为主业,然而最近常有书信提及,这几年来,横山戎竟输良马往大綦而去,只因这大綦边地武将疏忽马政,便以高价收购横山良马充数,而且于横山内大綦宝钱流通之广也不亚于我大肇通宝。这些蛮夷本来便是畏威而不怀德,因小利而绝大义,长此下去,只怕东丹这边乱起,横山那边也耐不住性子了!”
他说话是冲着公良吉符,却也不露声色的尽收承公态度,果然承公闻言也略微颔首肯定,这才让他安下心来。其实这番话宗淑有些讨巧,若非蒲扩师兄临走时叮嘱于他,他也不会在这几日找来承公多年前的各类奏疏仔细研读,原来关于东丹、横山、大綦乃至大晟,承公十余年前早有奏疏仔细分析,现在看来,竟是颇与现在时局符合,敬佩之余也把这些方略牢记于胸,方才一番话乃是按着自己的语气,减去八分深度说了出来。
可饶是如此,还是让羽微行大吃一惊,毕竟这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不是没有见过所谓的神童或者天才,但是这些人大多也只是精通儒学或者文思畅达罢了,能当着帅司许多资深官员侃侃而谈,却还能言之有物,而且乍听还觉得不过是泛泛而谈,但略一琢磨才发觉,此子颇有些未尽之意,于是他也想再探探宗淑的门道,拱手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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