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们擦掉眼角的泪水，捂住嘴巴，纷纷摇头保证：“我不说。打死我也不说。”
“走。趁现在没人看见，我们快点回家。”微胖男孩叮嘱了一句，连忙转过身，拔腿跑回家。
其他小孩也跟着他的脚步，纷纷朝着各自的家中跑过去。
袁若灵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夕阳的红色余辉洒在她的身上，把她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在这寂静的山脚下，显得格外的孤寂和凄凉。
袁若灵不知道在地上睡了多久。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天空已经由湛蓝变为深邃的宝蓝色，点缀着几颗繁星。
她看了一眼天色，想到家里的道长，吓得连忙坐起来，扯动身上的伤痕，痛得龇牙咧嘴。
她提着篮子，借着惨淡的月色下，匆匆地摘下野菜，忍受着身上的痛楚，快步跑回家，给道长做晚膳。
道长的肚子咕噜咕噜一直叫着，看到她跑回来，拿起拂尘，二话不说地拽着她的手臂，鞭打她身体：“你这个贱丫，我让你做晚膳，你却跑到外面玩，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是不是想饿死我？”
“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居然连一顿晚膳也做不好，我养你有什么用？你这贱丫头，我抽死你。”
袁若灵痛得脸色苍白，冷汗直冒，紧紧地抱着自己瘦小的身体，
按照以往的经验，她知道此刻她不能哭，不能求饶，不然只会被道长打得更凶。
她咬紧唇瓣，站在原地，默默地承受着他的毒打和怒火。
道长见她一言不发，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没意思，扔下拂尘，一脚踢向她的屁股，骂道：“还不滚去做晚膳。”
袁若灵从地上爬起来，捡起野菜，走到灶房，做起晚膳。
她把做好的饭菜放在桌子上，退到角落，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地作响。
她抬眼看着野菜，捂着饿扁的肚子，咽了咽口水。
道长吃了一口野菜，嫌弃地吐在桌子上，怒目瞪着她：“你做的什么玩意？这能吃吗？隔壁家的小胖偶尔也能捡到鸡蛋，你就只会摘野菜，你什么时候才能像别人家的孩子，弄一些肉和鸡蛋回来孝敬我？”
他越说越生气，大拍桌面，站起来，拿起拂尘抽她的身体：“你这个死贱丫，为了养你，浪费老子这么多钱，你就是天天摘野菜来回报我的？一个臭丫头片子，什么都做不好，老子真TM后悔养你....”
袁若灵浑身痛得抽搐，死死地咬着唇瓣，用力地攥着拳头，任由道长打骂。
道长打的手累，气喘吁吁地看着她，越看越讨厌，直接拿起一把刀在她的手腕上割下一碗血，然后拎起她的后衣领，把她丢出门外：
“你太不听话，太没用。今晚不准回来，在外面呆着。如果明天我看不到鸡蛋和肉，你就死定了。”
袁若灵被他狠狠地扔在地上，双手擦破皮，冒出血丝，隐隐作痛。
她忍着痛楚，从地上爬起来，看了一眼紧闭的木门，垂下头，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走到不远处的槐树下。
这槐树有一个狭窄的树洞。
以前道长经常把她赶出家门，这树洞便是她第二个家。
她蹲下身子，爬进狭窄的树洞里，紧抱着自己的身体，靠在树洞，目光空洞无神地看着外面，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蓦然间，一个大约四岁的小孩在家里撒泼打滚的声音传过来。
“我要吃肉。我想吃肉。”
袁若灵朝着声音看过去，刚好看到一个年轻的妇女抱起小孩，温柔地抚摸着小孩的头，笑着说：“我的乖宝今天想吃肉了？可是家里没有啊，明天娘亲买一些肉回来，给我家宝贝吃，好不好？”
小孩搂着年轻妇女的脖子：“娘亲要说话算话。明天吃肉肉。”
年轻妇女亲了亲他的小脸，笑容满脸：“好好好，娘亲买肉肉给宝贝吃。”
“娘亲最好了。”小孩开心得手舞足蹈，亲昵地紧贴着年轻妇女的脸。
一个年轻男人伸出双手：“过来，别累坏你娘亲，爹爹抱。”
小孩推开他的双手，紧紧抱着年轻妇女的脖子，把小小的脑袋埋进她的肩膀上：“爹爹臭，不要爹爹抱，我要娘亲抱，娘亲香香的，软软的。”
.....
袁若灵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的互动，那眼神充满了羡慕和向往，直到他们进屋，才收回视线。
她蜷缩着身体，抱着自己的膝盖，把头狠狠地埋在双腿里，小声呢喃道：“娘亲....爹爹.....爹爹是臭的吗？娘亲的抱抱是香香软软的吗....我的娘亲，爹爹又在哪里....”
半响后，她的肚子饿得像打雷一样响。
她从树洞里探出头来，伸出小手，撕下槐树上的树皮，塞进小嘴里，慢慢地啃咬，呑到腹中。
直到肚子有一丝饱意，她靠在树洞，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
她习惯性地去割猪草。
在去的途中，碰到一个老奶奶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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