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褚先没有急着上前。
他就像个局外者，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喂，李姐……”孙璃哭够了，接到她经纪人的电话，彼时她还是个没有人气的十八线女星。
被送上床，也是受人设计的结果。
听到她哽咽的声音，李姐喝斥道：“孙璃！你在哪儿呢？还跟我闹脾气是不是？赶紧给我回来！”
孙璃断断续续道：“我、我在医院……我怀孕了……”
她早已没了可以谈心的人，告诉经纪人让对方解决是最好的方式。
果不其然，李姐那头沉默了。
孙璃：“李、李姐？”
李姐的语气放缓：“你在医院是吧？我这边还有点事走不开，先不跟你说了啊……嘟嘟……”
孙璃彻底愣了。
她知道，李姐这个反应，代表要放弃她。
她要如何在娱乐圈存活下去？
联想到日后的生活，孙璃整个人都垮掉了，崩溃磋磨着她每一根神经。
她再次埋下头，连恸哭都不敢，只能隐忍，再隐忍地哭泣嘶吼。
“为什么会这样……”
那边，盛褚先捏紧了拳，关节发出咯吱响声。
双方都在无声忍耐。
“既然不想要这个孩子，还生下来做什么，打掉不就好了？”
孙璃正悲痛中，头顶传来冷漠磁性的男声。
她从未听过这道声音。
也从未见过这个人。
“你是……”孙璃眼睛红肿着，不解地盯着面前俊美的男人，总感觉他眉宇有几分眼熟。
但她确定自己不认识对方。
如此出色的长相，她不可能没有印象。
盛褚先笑容饱含讽刺：“你不用管我是谁，既然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就没必要放他来世界遭罪。”
说完这些，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孙璃更傻了。
那个男人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他是盛家派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打掉这个孩子？
想起来，盛褚先的样貌的确与盛家那人极为相似，说不定就是他的私生子吧。
孙璃心里掠过百转千绪，似乎只有这一个可能。
呵。
果然男人的本性如此。
孙璃蓦地站起身。
好啊，既然孩子父亲都不想留着它，生下来还有什么意思，打掉好了！
什么不舍与母爱都是笑话。
孙璃的腿还在颤抖，仍挺直背脊地往人流科室走，拿着孕单的手心已被汗水浸湿。
…
盛褚先就在后方沉沉注视她的背影。
他就知道是此番结果。
他本来就不该出现在世界上的，不是么。
讥诮极了。
盛褚先没有再跟上去，更没兴趣看孙璃打掉他自己的过程，离开医院，准备去找南愿。
过去？
他从来不想回到过去。
每一次重现，都是硬生生揭开他陈年伤口撒盐。
孙璃交了费用，等在外面准备做无痛人流手术。
听着护士一个个地喊着下一个的名字，孙璃心底就止不住恐惧与紧张，心跳速度加快。
她要亲手杀掉活生生的小生命。
还是她自己的孩子。
孙璃试图缓解她的焦虑，可无论做何都是无用功。
这时，她听到护士在喊：“下一个，孙璃——”
闭了闭眼，孙璃站起身，朝手术室走去。
谁知，背后突然有人叫住她：“孙璃女士，请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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