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月柔陡然见到大家都望向自己，一时不知道白若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含糊道：“都是应该的。”
章月柔转眼就对上白若芙似笑非笑的目光，心中一凛，觉得不妙。
傅氏道：“哦？是月柔帮忙的？”
白若芙接道：“是啊，若不是章表妹一直很紧张，还找了很多借口想要带二妹离席，我还注意不到二妹可能有事呢！”
傅氏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白若芙道：“二妹还算正常时，章表妹曾多次提出想和二妹一起离席，好像预料到了二妹的情况。这事三妹也听见了，是么，三妹？”
众人目光转向程颜卉。
程颜卉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白若芙话中的意思，照实说了：“章表姐确实和二姐提过想提前回府，或者去侯府花园逛。二姐都没答应。”
章月柔听明白了白若芙的意思，惶恐道：“姝表姐这是什么意思？可是暗指是月柔造成玉表姐如今的情况的？”
傅氏道：“颜姝，不可随意冤枉别人。”
白若芙道：“章表妹也太着急了些。我不过是说说事实而已。”
章月柔一副无辜受委屈的表情，说道：“任谁都能听出来姝表姐话中的意思。姝表姐若是有怀疑，大大方方说出来便是，何必暗指月柔呢？”
白若芙忽地一笑，说道：“暗指？我可不是暗指，我是人证物证俱在，保管让章表妹满意。”
章月柔心中起了慌乱，但想起证据已失，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道：“什么人证物证？”
白若芙笑道：“章表妹别急，我们一件一件来。”
“春辰！”白若芙朝屋外喊道。
待春辰进来后，白若芙道：“将章表妹和姚公子的事先跟祖母和父亲母亲说说。”
白若芙先行将章月柔和姚会谦的事绑在一起，那么程老夫人和程齐听的过程中，就会先有一个“姚会谦的事和章月柔有关”的印象，心中就更容易相信此事是章月柔唆使。
春辰道：“是。”将两人在侯府遇到姚会谦的事一一道来，自然也提到了姚会谦曾说“是程颜姝表妹透露的程家大小姐貌美”的事情。
程齐听完事情经过，气得脸色发青。章月柔则惶恐道：“这个丫鬟说的不是事实！我没有出卖过姝表姐！”
白若芙道：“当时现场有不少人呢，我数数看，有王家两姐妹，刘夫人与刘小姐，裴公子，当然姚公子以及姚公子的朋友也在现场。月柔表妹现在还坚持说是我的丫鬟说谎吗？”
章月柔见这个借口搪塞不过去，又立马道：“前几日玉表姐和月柔饮茶时，月柔确实碰见过姚公子。可月柔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身份，更没有说过姝表姐的身份！姚公子是怎么找上姝表姐的，月柔确实不知道啊！此事玉表姐可以为我作证！”
白若芙就知道此事跟程颜玉也脱不了关系！白若芙走到章月柔面前，盯着她道：“章表妹临危不惧，有理有据，逻辑清晰，也着实有一副好口才！”
章月柔不甘示弱地回看白若芙，略微挺直了身子道：“姝表姐过奖了。”
白若芙继续盯着章月柔道：“章表妹如此临危不惧，又口条清晰，却能在姚公子面前不小心说出什么......我比章表妹美一百倍的话来。啧啧，我在府里府外，还从未听章表妹夸赞过我的容貌呢！章表妹从不当面夸我，倒是跑到一个外男面前夸赞上我的容貌了，我倒真是受宠若惊！”
经过白若芙一解析，众人都体会出章月柔的“别有用心”了。傅氏见状连忙说道：“颜姝，不可随意揣测！这只是巧合。”
白若芙转头望着傅氏，杀人诛心道：“哦对了，忘了补充一点，章表妹唯一一次夸赞我的容貌，还是在一个京城纨绔浪荡子的面前。母亲，您也觉得这真是‘巧’呢，是不是？”
傅氏一噎，难以继续辩解下去。
程楚良一双眼睛已能喷出火来，狠狠地盯着章月柔。
程齐重重将茶杯放下，看向傅氏。碍于傅氏的面子，他不能直接惩处章月柔，却也不能白白看着自己的女儿遭受这么大的委屈。
傅氏接收到程齐的信号，但章月柔与她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她只能硬着头皮替章月柔圆道：“月柔，此事你确实欠考虑，出门在外，说话要小心一点。”
章月柔心知程齐已经不信自己了，看到傅氏的眼神示意，只得顺着傅氏的话道：“这次是我思虑不周，说话欠妥了。姝表姐，我跟你道歉。”
傅氏略舒了一口气。
程楚良道：“做下这等事，章表妹轻轻巧巧的一句道歉就想完事了？”
傅氏道：“楚良，后宅女眷的事，你不要参与。”
程楚良还待说什么，被白若芙按下。
白若芙看着章月柔和傅氏一唱一和，沆瀣一气，笑道：“章表妹别急着道歉啊，这事还没完呢！”
章月柔瞪着白若芙道：“姝表姐这是什么意思？月柔已经说了是无心之失啊！”
白若芙道：“有心无心，不是只凭章表妹一张嘴的。”
白若芙转身看向程齐和程老夫人，说道：“祖母，父亲，我要说的第二件事就是二妹的事情。我怀疑二妹的症状，并非因为醉酒，而是人为！”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惊。涉及到程颜玉，傅氏不再顾着章月柔，而是瞪着白若芙道：“人为？你是什么意思？是谁对玉儿做的？”
程齐道：“姝儿，你若是知道什么，就都说出来。为父自有决断！”程楚良在一旁附和。
章月柔抢先道：“若是人为，一定是和玉表姐关系不好、又能去到侯府寿宴的人。那这府里，谁跟玉表姐关系最不好呢？”
众人看向白若芙。不用说，若说谁与程颜玉关系最差，那一定是原本的“程颜姝”。
傅氏望着白若芙的目光似乎能喷出火来。程老夫人也略有疑惑地看向白若芙，这些年自己这两个嫡孙女之间的明争暗斗，她可见过不少！
大多数人都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向白若芙，等着她如何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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