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北辰冷声道：“第昭做了什么？”
“内部开除处理，外部做的就多了。他将王总这些年职场潜规则女性的视频，给了警方。还帮助那些女性主动报案指控。还有挪用资金的证据……”
“他握着王总这么多证据，迟迟不动。说明王总还是有点东西的。至于第昭……肯定是别有用心。”
这件事，虽然第昭还未向乔颖邀功。
但是他的心思，一日不断，便一日也别想安宁。
“派人去联系王总，看看他手里还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许北辰冷冷地看着程信，警告道：“怎么处理王总，你应该知道。别又留下个天大的尾巴，神出鬼没地摆人一道。”
“保证不会了。最近调查到的关于他的证据，只要抛出去，这把火就一定能烧的他渣都不剩。”
程信现在每天都是上着十二分心，做着充足的准备。
“那许总，我去S国的事情，能不能……缓缓再说。”
他低眉看着许北辰，鼓足了一口气：“主要是下面的人一时半会肯定顶不上，太太还在住院，您又受伤了。还有燕氏医疗和救太太的人，都还没查清。”
“堂堂A市的头部企业，除了你，手下都没有能顶上的人。你还有脸说。”
许北辰手上划拉着屏幕，看着上面一连串的线上预约会议，言辞犀利：“是不是你哪天嘎了，这所有活还要我亲自去干。”
程信心里反驳道：用肯定是能用的，前赴后继的那种。但肯定没有自己好用！
“是因为太太没事，所以这次就免了。没有下次。”
许北辰丢下这句，不再多言，点进入了会议。
程信在心底发誓：绝对没有下次。
他脚步轻快地退出了这间临时办公室，赶回公司坐镇。
又是一个周末。
晚上八点，在甜甜的出谋划策下，乔颖同她来到了住院部26层。
“哈哈哈哈……”甜甜放肆的笑声回荡在寂静的走廊里。
“我就说这便便头套最合适吧。既不会吓到病人，又能挡住你脖子上的伤。” 她捂着笑得发疼的肚子：“关键是外婆站在你面前，也认不出你。”
乔颖一身宽大的男士黑色羽绒服，长及脚踝。头顶着一坨屎黄色的大便头套，蹲在住院部的护士站台后。
“你就不能外送一套正常点的人偶服。大头蛙，网红熊，再不济财神爷也比我现在这样好看吧？”她真的第一次嫌弃甜甜的审美：“9.9的屎头套，配着现扒的男人款羽绒服。虽然不吓人，但看着就不是个正常的。”
甜甜一脸真诚地夸赞：“哎呀，你气质这么抗打，就算你头上顶着的是真屎，也能吸引到男人的目光。”
“是带着味道的目光吧。”
乔颖倒也不在意形象，就是这么跳脱，很不符合她一贯的做派。
汗液贴着她的肌肤滚滚滑落，很不舒服：“你快点去吧，外婆一会该休息了。”
五分钟后，甜甜不辱使命，扶着外婆来到了走廊溜达：“外婆，乔乔最近签了个项目，没时间来看您，特意托我来陪陪您。”
“这孩子，我都跟她说了不用担心我，还麻烦你跑一趟。”
外婆一身病服上，套了件暗红色的棉上衣。
仅仅两周没见，棉衣的廓形与外婆的身体之间，又容余了不少，乔颖的心不由得一紧。
“甜甜啊，你是小颖最好的朋友，以后替奶奶多陪陪她。她对我总是报喜不报忧，很多事都不愿意和我说。”
外婆的双手，是与她年岁不符的，不甚沾染阳春水的绵软有力地握着甜甜的手。
“她母亲固然有错，但是血缘终究是这世上最无法斩断的关系。等我哪天我不在了，你帮我多劝劝她，去和她母亲走动，身边也好有个亲人。”
“外婆，快呸呸呸……您可得长命百岁。”
甜甜乐滋滋地开始告状：“乔乔那倔样，您不在谁管得了她啊。您就像如来佛祖，只有您，才能将她压在这五指山下。”
二十分钟左右，乔颖看着外婆的体力不太能支撑，开始喘起了大气。
她“吭吭”了两声。
外婆从乔颖的方向望来，嘀咕了一句：“这声音听着有点熟悉。”
“卡痰的声音都大差不差。外婆快进病房，别被传染了病毒。”甜甜推开门，将外婆搀进病房，道别后走了出来。
乔颖没有了刚来时的高涨情绪，两人便沉默着进了电梯，并排站在靠电梯门的位置。
面前镜面门上映着一位穿白大褂的，正目光赤裸裸地盯着她俩。
甜甜怎么可能忍得了：“看什么看，把你那意味不明的眼神收一收。”
她指责道：“还当医生呢，没有点职业素养。医生看病人的目光，只能是肉体，骨骼，病情……而不是色！”
陈新被口罩遮着半边脸，无奈地笑了：“我不是在诊室，你们两位也没穿病号服。”他直接问道：“你是上次在酒吧，喝醉了的？乔颖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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