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是一片荒地，树木凋零、杂草丛生，一间两人高的破厂房伫立在一旁，在平时看来确实是很不起眼的地方。
白旻啪地一声关上车门，身后传来林木的喊声。
“等等！这间厂房里很有可能有病毒残留，我们最好还是等人一起行动。”林木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他们应该快到了。”
白旻边走边说：“怕的话，你们可以在外面等着，我一个人进去。”
林木身形未动，孙小鱼一咬牙，转念想到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两个从研究院带出来的口罩，将其中一个递给林木：“林警官，来，戴上这个。”
林木：“……”
“虽然病毒不是通过呼吸道传播的，但聊胜于无。”孙小鱼说完就追了上去。
林木神色木讷地看着手中的白色口罩，心说怎么自己身为一个人民警察在关键时刻怎么还不如一个小姑娘。他顾不上继续反思，大步跑向厂房门口。
大门紧紧地关着，三人停下脚步，孙小鱼上前推了推，“门锁了。”
林木：“等他们到了，我们一起——”
不等他说完，白旻退后几步，飞身上前，一脚踢在门锁上，砰的一声，霎时尘土飞扬。
大门应声开启。
“还用等人？”白旻抬手挥了挥，迈步走进去。
“……”
留下林木和孙小鱼面面相觑。
这就是一间普通的废弃厂房，剩下的三五台破旧机器上积了厚厚的一层尘土，看来已经荒废很久了。
不过他们没忘，林曼曼说的是：地下室。
两分钟后，白旻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光线很暗，几乎看不见脚下的台阶。孙小鱼视线一转，墙壁上恰好是一枚开关，她用力一按，头顶的白炽灯顿时亮了。
沿着楼梯下楼，视野逐渐变得开阔。
果然是一间小型的实验室，不过如今已是人去楼空，只剩下两台笨重的大型仪器。四五把椅子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看得出走得很是匆忙。
“天啊，这仪器都是研究院的。”孙小鱼自言自语。
不过以齐桓的身份，从研究院里弄出几台仪器也不是难事。
白旻将这里的所有小房间都找了一遍，却不见半个人影。他眯起眸子，朝着旁边的椅子踢了一脚，“妈的，又让他跑了。”
林木揉搓着额头：“我们还是来晚一步。”
孙小鱼垂头丧气：“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想要全国通缉齐桓的话，我的级别可能还不够。”林木有点挫败，“毕竟没有找到关键证据。”
“什么才算关键证据？”白旻沉声道：“非要闹出人命才行吗？”
林木叹了口气，“白先生，你先冷静一下。”
白旻蹙眉：“丢的不是你老婆，你当然能心平气和地站在这说风凉话。”
“……”
林木愣在原地，这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大。
谁是谁老婆？
孙小鱼双手合十，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我先出去打个电话。”
从厂房里走出来，警笛声由远及近，七八辆警车齐齐赶来。
林木吩咐警员：“把这里通通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可疑的证据。”
他点了根烟吸了一口，掏出手机给上级部门打电话：“你好，我是林木。衡城目前出现重点嫌疑犯，我想申请全国范围内的道路封锁，加大排查力度。”
“出境人员也要重点检查。”白旻的声音响起，林木闻声看去，“你的意思是？”
“国内对齐桓来说已经不安全了，他一定会选择向国外转移。”
此时，孙小鱼打完电话走过来，白旻问：“李秘书长怎么说？”
孙小鱼怔愣片刻，开口道：“李秘书长说，他一直暗中派人保护夏哥，今天上午突然断了联系。他猜到多半是出事了，还说已经开启了什么暗网系统。”
大秘书长？
林木震惊之余，不忘提醒：“暗网系统是我国内部情报网，基本是有身份证的人都处于大数据内，可以实时定位。不过这涉及到每个人的隐私，不到关键时刻不会开启。”
“也就是说，”孙小鱼提高了音调：“这个系统一定能找到夏哥？”
林木顿了顿，说：“前提是必须是活人。你们能肯定，夏总监还活着吗？”
白旻呼了口气，语气有些讽刺：“齐桓不会动他。”
在齐桓的计划中，夏逾清是他最大的阻碍。他要是想要夏逾清的命，早就该动手了。
这也是白旻能维持冷静状态的原因之一。
“你怎么那么肯定？”林木从孙小鱼的表情上发现一丝端倪，“难道，夏总监是齐桓的……”
“暗网系统怎么用？”白旻打断他。
孙小鱼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大秘书长说，五分钟内就可以和我共享夏哥的实时位置。”
*
车窗两侧，杂草遍布的荒野迅速后掠。
此处是一片人迹罕至的道路，泥土地上排列着数不清的小石子。微风刮过，黄色的尘土几乎能遮蔽视野。
后排座位上，昏睡中的夏逾清在颠簸中不安地蹙起眉头，齐桓半揽着他的肩膀问：“还有多久能到？”
李炜瞟了一眼车载屏幕，“前方五百米就是最近的直升机停机坪，按您说的，P国的人在那里接应我们。”
齐桓淡淡地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他侧过头，注视着夏逾清的脸，伸手将其额前的碎发拨弄到至额角。
李炜从后视镜里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学长，P国的主席真的是我们自己人了吗？”
前方不远处赫然停着一架直升机，顶部的螺旋桨高速转动着，轰鸣声不断。
齐桓发出一声短促的笑，“直升机都开到你脸上了，足以说明一切了吧。”
李炜神色一震。
他怎么也没想到，堂堂的P国主席居然会成为最终版变异病毒的第一个试验品。由此看来，他们好像是成功了？
齐桓：“怪只怪他识人不清，身边的人太容易被收买了。”
这一步可谓是兵行险着。值得一提的是，他赌赢了。
车辆缓缓停下，李炜问：“学长，我们真的要带夏逾清一起走吗？”
齐桓先下车，然后毫不费力地打横抱起夏逾清，“控制住这位研究总监，我们的病毒才能源源不断地影响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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