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很黑。
烨青敏锐的闻到了一种很廉价的香水味。
他打开灯，看着这间不大的房间里，还有一个躺在床上发呆的女人。
女人见是烨青进来，失望的收回目光，继续蹲在床上玩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玩具。
烨青放下工具，拉开窗帘被女人生气的制止。
“不要，我讨厌光！”
烨青只好把窗帘拉上，试着和女人对话。
“你是龙江什么人？”
“他的女人呗......”女人傻呵呵笑了，烨青感觉她有点精神不正常。
“你叫什么？”
“我吗，我叫23号。”
烨青一懵，纠正她，“我是问你的名字。”
女人看看烨青，忽然上前捧住他的脸上下打量，然后又傻呵呵笑。
“嘿嘿~你没我好看，大人不会宠幸你的，我是大人最漂亮的女人......”
这下烨青可以肯定，女人精神失常了。
烨青不知道她遭遇过什么，又是因为什么才会如此。
但他溜出来不是来玩的。
“23号，你有没有听说过肖？”
23号表情一变，她惶恐的望着烨青，捂住他的嘴说，“不能提这个字，不能！”
“为什么？”
23又在傻呵呵笑，也忘记了自己刚才的话。
烨青觉得问她没戏，就打算离开。
他刚起身便被23拉住衣角，女人突然神情骤变，眼神里的恐惧在泪水的烘托下像是一只断了翅膀的天使。
她说：“杀了我。”
烨青眨眨眼，女人又变成了那个只知道傻呵呵笑的模样，哪还有刚才的眼神。
一切变化的太快。
烨青觉得女人有问题，抬手把女人打晕，塞进空间里。
他从屋子出来，隔壁房间的女佣还在打扫卫生。
烨青顺着走廊一直走，看到了一个在逃生通道里幽会女佣的执法者。
两分钟后。
执法者被烨青制服，女佣晕倒在一旁。
烨青手持着执法者的枪，枪口抵在他的脑门上，威胁道：“告诉我，肖在哪？”
执法者吓得立马交代。
“我说！你别开枪！”
“快说！”
“肖杀了庄峥后，被老大贬成奴隶，现在应该还在地下交易街。”
烨青瞳孔一震，强烈的恐惧让他持枪的手发抖。
一把敲晕执法者后，烨青又换了一副模样出现在北区地下交易街。
这里空气浑浊，奴隶的哭喊声，奴隶主的叫骂声，一切都让烨青紧张的头晕。
肖......
求你不要有事......
烨青一边祈祷，眼神一刻不敢疏忽，从入口第一家开始看，不放过每个笼子，就希望里面能出现那张他熟悉的脸。
这里的奴隶太多了。
从女人到孩子，男子和老人，他们眼神空洞麻木，如同一具死尸般被囚禁在肮脏的铁笼里。
哪怕烨青曾经去过虫族的世界，见过无数血腥的画面，也无法忽视来自人类的那种眼神。
越发靠近深处，里面的奴隶就越可怜。
烨青压制住自己的不忍心，去一张张辨认他们的脸。
肖......
不是......
这一刻，烨青感觉时间是刺痛的，每呼吸一口气，就会被灼伤一毫。
就在这时，烨青注意到一道目光。
他顺着目光回头，那看向他的目光又躲开了。
烨青很懵，难道肖认出来他了吗。
烨青故意把肖送给的木雕小猫挂在腰上，他不信肖见了会无动于衷。
可是，烨青明明注意到了一道很强烈的注视，为什么又不见了。
烨青一下子难过的哭了出来。
是肖不愿意见他。
为什么......
烨青想了想，抹去泪水假装离开，消失在街道上。
片刻后，一家奴隶摊位上梯笼里的奴隶抬了头。
奴隶的脸被活生生剥去脸皮，狰狞的伤疤混着血凝固在脸上，看着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即使再丑，奴隶的眼睛却是漂亮的，透过铁笼看着外面，确定没有了那道人影后，奴隶松口气，继续发起呆来。
“为什么躲着我！”
熟悉的。
让肖魂牵梦绕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肖僵硬着脊背，不敢回头，他怕自己现在的鬼样子吓到烨青，慌张的捂住脸。
烨青打算出去再和肖算账，叫来老板。
“我要买他。”
老板见烨青指着前几天刚被客户剥皮的肖，心想也快死了，不如就贱卖吧。
“半碗米。”
烨青把一斤米给老板。
老大打开笼子，准备动手将人拽出来，被烨青制止。
“我来。”
烨青上前，蹲在笼子前，伸出手，“肖，跟我走吧。”
.........
两人骑着马，一路上没有说话。
烨青在看到肖的脸后，差点因为愤怒杀了老板，肖拦住了他，说是他的仇家干的，怨不得别人。
烨青知道，肖以前为了龙江得罪了太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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