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胤禛发疯，外面的天日就离世兰很远很远。
但她不见得就是放弃了逃出宫去，只是目前胤禛疯的太狠，听到她话中有半分向往外面的意思，便会变得格外激动。
他越是激动，世兰便越是要遭受惩罚，对于她这个病怏怏的身子来说，实在是不妥当。
五日后，寝殿的门终于打开了，一股子润泽的湿气扑面而来，暧昧的气息和地上散乱的桌椅凳子，叫人知道这五日是如何激烈。
今日出来，不是因为胤禛大发慈悲觉得可以放过可怜的世兰了。
若可以，他恨不得一辈子和她腻歪在一起。
可惜不行。
他是一国之君，不可能一直不理朝政。
且弘瑾这孩子大了，五日见不到额娘，也知道事情不寻常，闹着要见世兰。
迫于以上种种原因，胤禛颇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准备离开去上朝。
“兰儿你好好休息，朕去去就回。”
他此刻正常了许多，至少眼睛不是红的，语气也正常。
世兰知道他现在应当是恢复正常了，远不是先前那疯样，这些日子被“期压”的郁气止不住的堵在胸口，让她觉得牙根痒痒。
“皇上如今倒是一本正经了。”
她语调冷嘲，颇有几分愤恨。
胤禛却不生气，和缓道：“朕素来正经，何来的如今才正经一说？”
按照他这个说法，这五日不知节制索求的人不是他了？
世兰都维持不住以往的冷淡，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是臣妾的错。”
胤禛被她这么一笑，明知道她这笑不带善意，却还是忍不住直愣愣盯着她看。
分明已然看了整整五个日夜，却还是会觉得不够，似乎浓烈的爱与欲永无止境。
他忍不住凑上来，想要亲亲她，如同梦中的每一次。
世兰也不推开他，淡淡瞧着他的动作。
胤禛心中欢喜，还以为世兰不动就是默认了，当迎接奖励一样欢欣鼓舞，眼睛都亮了几分，他微笑着凑近，却被世兰猛地咬住了下巴。
“嘶……”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世兰下了狠力，差点儿没给胤禛咬掉一块儿肉。
当然，这是夸张的说法。
实际上胤禛那肉硬得跟什么似的，咬破皮已经是世兰努力的结果了。
血腥味儿逸散，胤禛疼得眉头紧皱，却还是不忍推开世兰，两只大手搭在她肩膀上，松松扶着她，像是生怕她因过分用力而摔倒了一般。
大约是牙齿累了，世兰松开他。
第一眼见到的，就是扶着她肩膀的大手。
她嫌弃地撇开，眉眼仍然冷淡。
“兰，兰儿……”胤禛委屈巴巴，睁着一双眼瞧着世兰，懵懵的，好似根本不懂她为何这样。
世兰懒得理会他的装疯卖傻，躺回了床上。
“皇上不是还要上朝么，臣妾就先睡了。”
她实在也很累了，眉眼间的疲倦都遮挡不住。
胤禛眼中闪过愧疚，站在原地，伸手摸了摸下巴。
摸到了一手的血。
那里大概是流血不止了。
但奇迹般的，胤禛脸上露出一个快慰的笑容。
他对着背对着他的世兰轻柔道：“兰儿用力这样大，这印子恐怕很难消下去。今日之后，旁人都会知晓我们夫妻情深了。”
他没有处理伤口，顶着下巴上的血痕走出了寝殿，脚步都是轻快的。
世兰额头一抽一抽的疼，完全没想到他是这么个反应。
不该生气么？
然后几天不见她最好。
她正盘算着怎么惹胤禛厌弃，至少能让他一段时间不来见她，便听到殿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额娘，皇额娘！”
是弘瑾。
世兰撑着手被颂芝扶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个小少年的弘瑾哒哒哒跑过来。
“皇额娘，您终于肯见儿臣了。”
当了皇后，听到儿子叫皇额娘世兰还有些不适应，她捏捏弘瑾的小脸蛋儿，神情比起面对胤禛时的冷硬柔和了许多。
“弘瑾怎么来了，今日不曾读书么？”
“儿臣偷偷来的。”弘瑾道，“皇阿玛在登基之后，就将皇额娘关了起来，儿臣都知道。”
“儿子，你怎么会知道？”世兰虽然不待见胤禛，素来对他冷淡，但在弘瑾面前，却还是极力伪造出父母相敬如宾的假象。
她没想到，这孩子这么敏锐。
弘瑾拿开世兰捏他的手指，语气十分成熟，“皇额娘总以为儿臣还是孩子，可皇家哪里有孩子，您和皇阿玛之间的事情，儿臣都清楚。”
“你……”世兰一时间觉得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弘瑾，垂着眸有些难为情。
“皇额娘是不是想出宫去？”在她还没缓过神的时候，弘瑾直接问。
世兰见他已经了解到这个地步，知晓瞒着也是没意义，柔声道：“自然是想的。”
弘瑾上前一步，行了个礼，“儿臣有办法。”
……
坐在马车上的时候，世兰都还没有彻底缓过神来。
她艰难地理解着如今这场面，意识到自家儿子已经在胤禛的教导下长成了个腹黑小包子，且还有能力背着他皇阿玛将自己弄出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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