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晚握着酱油的手微紧，似乎早就想到司墨年会对她说出这番话一般。
良久，她把酱油放进推车里，抬眸，直视司墨年的双眸。
弯了弯嘴角，眼底有着不易察觉的抱歉，“司墨年，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好朋友……
司墨年怎么会听不出她的拒绝之意，微微皱起了眉，“可我不想跟你做朋友。”
他捏了捏身侧的拳头，“叶晚晚，你现在离婚了，我觉得你应该给自己一个机会。”
读书的时候，她的心思就一直落在冷之瑾身上，几乎从来没有正视过他。
每次他向她告白，她总是一脸烦恼的嘟囔，“司墨年，你别闹了行不行？”
“我不喜欢你，我是不可能当你女朋友的，你能不能别总是打扰我？”
他以为，也许是当时的自己不够冷之瑾优秀，所以她才看不上他。
后来她嫁了人，他也只得接受这个事实。
但是现在，他功成名就，叶晚晚也跟冷之瑾离婚了，他想不出她为什么还要拒绝他。
司墨年的声音压了压，带着些许的卑微，“叶晚晚，你能不能看看我？”
“我并不比冷之瑾差的，不是吗？”
“我甚至比他还会珍惜你，绝不让你哭，也不会让你孤单一个人，你煮的菜我也绝不会浪费的，我会尽我所能对你好，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你就看我一眼吧。”
说到最后，司墨年的情绪有些激动，看着叶晚晚的眼神，罕见地带着执拗。
他不想强迫她的。
可是，他太迫切想要一个答案了。
她好不容易对冷之瑾死了心，好不容易恢复单身，自己这么多年期盼的梦想或许就要实现了。
他等不及，也不想再等下去。
叶晚晚任着司墨年握紧了她的肩膀。
有些疼，但她没有说出口。
她仿佛在司墨年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初的影子。
她当初，也是这样求着冷之瑾看她一眼的。
可是最终，他们的结局还是曲终人散。
所以，她不想司墨年再经历一次自己当初经历过的感受。
哪怕她答应和他在一起，日子久了，他也会忍不住计较的。
计较她没有回予同样的爱，计较他付出的真心，计较两人不对等的关系。
不爱的话，就不应该捆在一起，不然对彼此来说，都是折磨。
“可是司墨年，感情不是你对谁好就能得到回报的。”
叶晚晚笑了笑，但眼底却一片悲凉，“你看我以前，对冷之瑾不好吗？我不喜欢他吗？我苦苦守了婚姻三年，我和他最终还是离婚了。”
“我不想我和你也变成这样，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司墨年蹙起了眉，一脸不赞同，“可我不是他。”
“我也不会像他那样。”
“但我是他。”
叶晚晚轻轻打断他的话，“而你，就是当初的我。”
“我现在已经没有全心全意去喜欢一个人的心气了，你跟我在一起，只会感受到爱而不得的痛苦。”
“你不是说过吗？感情是勉强不来的，强行去求，只会遍体鳞伤。”
叶晚晚轻叹一口气，轻轻挣脱司墨年的钳制，“你如果还想要我这个朋友，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除非你想我们绝交。”
她想，她终究是要辜负司墨年这一份喜欢的。
他的喜欢太纯粹，而她的心早已千疮百孔，她回应不了相同的喜欢。
他这么好 ，值得有一个全心全意爱他的女孩。
但那个人，不会是她。
与其拖泥带水给他假的希望，不如现在就狠心一些。
叶晚晚后退一步，拉开与司墨年的距离，要他现在就给出答案。
司墨年看着她坚决的眼神，眸底一痛，脸上浮现伤痛之色，“……叶晚晚。”
“你对我还是这么狠心。”
他低喃道，“你都拒绝我这么多次了，就不能答应一次让我高兴一下吗？”
“还要跟我绝交，你个没良心的。”
“我好歹帮了你这么多呢。”
他站在不远处，就像一只被丢掉的兽。
不见往日张扬的神采。
“抱歉，司墨年……”
叶晚晚也只能抱歉了。
她不想失去他这个朋友，但是，这是对他最好的选择。
“行吧。”
司墨年也不勉强她，反正都被拒绝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次了，“快点买菜回去，我肚子饿了。”
朋友就朋友吧。
她现在刚离婚，不接受他也无可厚非，反正来日方长，他还可以等的。
总比做不了朋友的好。
报复似的，司墨年将货架上乱七八糟的调味料全塞到车上，“先说好啊，这顿你请，我不替你买单。”
沉重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起来，叶晚晚白他一眼，“幼稚。”
但是，也没将东西放回去，推着推车继续走。
买好了肉跟蔬菜后，两人准备打道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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