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术愣住，那双眼睛落在额发的阴影里，漆黑安静，隐忍幽深，眼底深处藏着野兽般的攻击性和侵略性。
像白也，又不像。
以前的白也偶尔也会露出一点雄性的压迫感，但那是很稚嫩的，轻微又无害。
可是现在的少年，经过了血的洗礼，亲手终结了生命，明明还是那样清瘦的少年身型，还不够宽阔高大，健硕有力，可他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秦术真的有种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一只狼盯上了，少年看他的眼神仿佛是在生吞活剥自己的猎物，用獠牙咬断喉咙，剥开表皮，一口一口地把他生吞入腹。
他觉得小朋友真的太胆大了，在这种的情况下，上来就叫自己哥哥，完全就是野性难驯的猛兽，在向自己的敌人挑衅，露出征服的獠牙。
艾文和科尔倒是没在意，两个人一边观察，一边记录。
秦术只能硬着头皮和他交流，“白。”
科尔满意的点了点头，和艾文说：“秦的学习能力非常强，他通过我们对白的称呼，了解到这是白的名字，立刻用来交流。”
艾文也很满意自己负责的白也，说：“白也很不错，他不像秦那样，身体里人类基因和动物基因基本持平，在灰狼基因占据百分之七十的情况下，白的学习能力确实很优秀。”
白也听着这两人侃侃而谈，再看秦术一脸严肃紧张的模样，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他有些紧张，可是他真的很想和秦术靠近一次，现在他们在监视中，哥哥不能拒绝，他们只能演戏，他也很想知道，已经露出了真实的哥哥在自己面前，到底是继续伪装，还是将真实的自己打开给他看？
再加上一种说不出来的恶趣味在他心里翻腾，在撺掇，在怂恿，白也有些控制不住。
少年原本坐在地上，灰狼的基因赋予了灵敏的嗅觉，他闻到秦术身上的味道，有很奇怪的药物味道，也有黑豹这种野兽身上腥膻的味道，至于秦术自己的味道，似乎已经很淡了。
白也眯了一下眼睛，将手放在前方的地面，室内的三个人都有些诧异的看向他。
只见这个冷峻清隽的少年，突然靠近了秦术，竖起的耳朵微微动了一下，尾巴也动了动，他凑到秦术的颈间，用动物那种嗅闻的方式来靠近对方，就像是他身体里灰狼的基因突然占据了上风，从人类的世界偏向了野兽的国度。
艾文见此微微皱眉，准备按下锁枷的按钮，将白也暂时电晕。
科尔看出艾文的想法，立刻阻止他，让先看看。
秦术僵坐在原地不敢动，少年近在咫尺，身上那种属于灰狼的味道有些冲鼻，腥气，膻腻，基因里属于野兽的那部分让他的观感变得格外发达。
他突然有种荒谬到说不出来的错觉，他是一只黑豹，现在有一只灰狼在嗅他的味道，好像是在确定自己味道怎么样。
少年的呼吸很热，很烫，轻轻的一下磨牙声传来。
秦术觉得自己好像要被咬了，被吃了。
科尔在旁边一边观察，一边分析，“看样子，白是在确定秦是否有威胁？他在通过味道确定，这也不奇怪，他身体内动物的基因占据大比例，白的这种行为不难理解。”
他顿了一下，又继续说：“秦现在看起来很紧张，应该是因为他身体内动物基因只有差不多一半，他身上的动物性感觉到了危机，再加上脖子这么脆弱的地方被白掌控着，所以他屈服于强者，选择了沉默。”
艾文说：“白不会要对秦发出进攻吧？”
科尔认真想了想，“应该不会，白现在的行为模式明显不符合灰狼这种动物的进攻姿态，这更像是一种动物之间的亲近行为，很多动物都是通过气味来辨别对方。”
秦术现在真的别扭到了极点，小朋友还在他颈边嗅着，艾文和科尔还在旁边拿他们当实验体各种分析，这种滋味真不好受。
“滴滴——”
科尔和艾文的光脑同时发出一声提示。
两人不约而同去查看。
科尔盯着秦术和白也的实时监控说：“秦和白的体温都出现了明显的提升，目前两名实验体的体温都在39度，之前的正常体温是37度，两人的心跳频率也出现了变化，秦现在的心跳频率每分钟超过120次，白是100次。”
艾文也在看监控，“变化很大，原因呢？”
秦术：“……”
白也听到这些话，觉得很好玩，他不敢欺负得太过了，用毛比较杂乱的灰狼尾巴去碰秦术那条油光水亮的黑豹尾巴。
科尔注意到这一幕，突然恍然大悟，对艾文说：“艾文，你记不记得白刚醒来的时候就看秦看呆了？动物不像我们人类，再加上我们还没有教过他们性别意识。”
秦术觉得这个叫科尔的研究员已经完全偏离了轨道，拉都拉不回来。
艾文恍然大悟，看着那边仿佛交颈的哥哥弟弟，说：“所以，白的行为是动物的求偶行为。”
秦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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