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忍不住唾骂：“子舜娶的媳妇又不是你娶的，耍起泼皮无赖跟那黄鼠狼模样无二！只许你仗着一张老皮子作威作福？别说谢映来了，就是皇帝来了，也是你不讲理！”
谢家那边的事，她都听小澄儿说了，谢老夫人的确养大了谢映，但在她心中，谢氏一族仍然比谢映重要。
谢老夫人被江氏指着骂，面上有些过不去：“我不过是说了他几句，只是想让她有点规矩，我做错了？整个大尧没几家的儿媳妇敢这么对待夫君的祖母！”
许澄月不以为意：“谢老夫人，从本王妃一踏进这屋子，你就横眉冷对，都不拿正眼瞧本王妃，本王妃作为晚辈，自然不好惹长辈生气的，所以本王妃等您气过了再找您。”
谢老夫人无语，就她最能颠倒黑白！
“你站住！小澄儿，你慢着，我问你，你为何要让凤瑜给你当丫鬟？”
“谢凤瑜没告诉你吗？她偷盗王府财物，是本王妃心慈，没把她送官。让她赔银子，她赔不起，让她给谢氏写信要银子，她又抹不开面子，哦～所以您的意思是让本王妃送她见官咯？”
谢老夫人一噎，她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事情，面上也缓和了几分。
可这毕竟事关谢氏脸面，她又道：“欠你银子还了就是，何必要让人当丫鬟呢？”
许澄月指了指谢凤瑜：“你自己说吧，还是说你想让本王妃送你见官？”
谢凤瑜捏了捏衣角，结结巴巴地解释：“我……祖母，您别问了，我确实欠大嫂银子，也是我……我愿意当丫鬟，抵债！”
许澄月笑了一下，乖巧地向谢老夫人说：“老夫人，这你听见了？她可是自愿的，再说了，她与本王妃还签了契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哦！”
“小澄儿，走吧，不是说去醉仙居吃饭吗？”江氏催促。
林虞跟着二人一起，还未踏出正厅，谢老夫人就哭喊了起来：“小澄儿，以往我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可我一开始也是想好好跟你相处，你……谢驰和周氏，二房的李氏，还有凤瑜和云龙，不都被你折腾够了？你也该知道分寸，不然传出去也不好听。”
许澄月注意到一旁的嬷嬷已经是新换的人，那嬷嬷姓钱，见谢老夫人和许澄月争执，边站出来说话：
“王妃，请恕老奴多嘴，王爷自幼失去母亲，是老夫人一把屎一把尿亲自养大的，这样的养育之恩，他是无论如何都还不清的，您如今嫁给王爷，自然要跟他一起，孝敬老夫人。”
“这位嬷嬷，本王妃没听错的话，你刚才说，老夫人一把屎一把尿地养大王爷？”
“没错！”钱嬷嬷扬了下巴。
“那这样就好办了，来人！”
许澄月喊来了小福和琳琅，在他们耳边轻轻吩咐了几句。
小福和琳琅神色古怪，但转瞬即逝，既然是这老嬷嬷自讨苦吃，那就怨不得他们！
“祖母，阿虞，老夫人，凤瑜，咱们先去院子里吧，正好本王妃琢磨出了个偿还恩情的好法子。”
谢老夫人狐疑地盯着她，她原本也不想闹，若是许澄月态度缓和，给她说几句好话，她也愿意原谅她之前的不懂事。
钱嬷嬷扶着谢老夫人到院中坐下，悄声提醒：“老夫人，老奴觉得，您还得再与王妃说道说道规矩，毕竟您才是谢氏老夫人，也该是王府名正言顺的老夫人。”
几人坐了一会儿，隐约闻到了臭不可闻的一股气味。
谢老夫人不悦：“这是什么味道？”
钱嬷嬷四处扫了一眼，发现琳琅和小福不知提的什么东西，一边捂着口鼻。
“老夫人，你看他们，好像就是他们搞的鬼！”
许澄月拿起自己的手帕捂着鼻子：“钱嬷嬷，方才不是你说谢老夫人一把屎一把尿地把谢映养大了吗？你还说这恩情还不了。
好在本王妃机智，一下就想到了好法子，你瞧瞧那桶里装的，正好可以拿来还了，一把屎一把尿地还给老夫人，不过看在你这么忠心护主的份儿上，就由你代为接受吧！”
琳琅捂着鼻子，解释道：“嬷嬷，这可是奴婢费了好大劲儿才和小福从茅坑里弄起来的，您快些……收下吧！”
谢老夫人脸都黑了，一双瘦骨嶙峋的手气得微微颤抖：“许澄月……你……你……”
许澄月跪在她面前，声泪俱下：“老夫人，本王妃真的十分感念您对我家王爷的照顾，只是，这么多年里，他受到的伤害远远大于善意，若是您真的铁了心地要护住他，他也不会落下心病。
若是您真的愿意护着他，也不会任由周氏作践他那么多年，您无非是想要谢氏的荣耀，想要家和万事兴，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牺牲他，委屈他一人的基础上！”
钱嬷嬷忠心护主：“王妃，您这话说的可不对，作为谢氏老夫人，自然得一心一意地为谢氏着想！”
许澄月不悦地看着这个钱嬷嬷，“小福，琳琅，柳叔，你们按着她……然后……”
指了指那两只木桶：“既然她口口声声说，老夫人是一把屎一把尿地养大了王爷，还不快讲这些喂给她！老夫人年纪大了，就喂给钱嬷嬷吧！”
钱嬷嬷大惊，想要拼命甩开上前抓她的人。
“我可是老夫人的嬷嬷，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林虞眼看着她要逃了，顺脚踢了个石子，一下击中钱嬷嬷的膝盖，她扑通一下摔到了地上。
柳叔瞅准时机，一下子将她擒住。
钱嬷嬷眼瞅着就要被喂下那污秽之物，连连挣扎，不住地求饶：“王妃，老奴有罪，老奴错了，不该在你面前污言秽语……呜……yue！”
柳叔又看准时机，往她嘴里喂了一勺，面带嫌弃地捏着她的嘴。
在场的人都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尤其是谢老夫人，已经面色发白了。
柳叔喂了几勺后，松开了钱嬷嬷。
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手，这还能要吗？
钱嬷嬷趴在一旁吐了起来。
许澄月走到谢老夫人跟前：“老夫人，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谢老夫人似看魔鬼一样看她，起初还想搬出长辈身份压着她，现在是一点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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