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凡越是和凌泽接触，越是觉得凌泽不可能是当初囚禁他的人。
凌泽人如其表，十分清冷淡然，就是给姜凡讲道理的时候，话倒挺多的。像个老夫子，也不是，毕竟凌泽长得很年轻。
打个比方说，就像是你年轻帅气的高三班主任，天天催你学习，原本姜凡偶尔还会无意识对着那张脸发呆，盯到忘记自己在大明湖畔还有个前夫哥霍天翎。
但在他盯着凌泽的时候，凌泽的视线恰好回望过来，两人视线相撞，姜凡就知道坏事了，凌泽又要提问他。
“《道德经》第一章。”
姜凡麻木着一张脸开口：“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不是，这里仙府里学的东西，怎么学到现代去了？哎，其实也不算，是现代的古代。
姜凡安慰自己，这有可能是因为旅游公司经费有限，造出的世界参考了一些现代社会古时候的文学？
姜凡也问过系统，系统说任务之外的事情他不知道，然后又催了一下他的进度。
姜凡有些烦躁，持续走神中……
“在想什么？”凌冽的声音传来，姜凡猛的回神。
“没想什么，只是不明白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姜凡讪讪道，他其实是个理科生，只是略懂些文言文。
这些话翻译过来就是：可以用言语描述的道，就不是恒久不变的道；可以叫得出的名，就不是恒久不变的名。有了空间，才开始呈现出天地；有了根源，才开始孕育万物。所以，如果一个人经常保持宁静无欲的心态，就可以深入观察到天地万物的微妙之处；如果常存欲望，就只能看到天地万物表层的东西。空间与物质同时出现而有不同的称谓，它们都很神秘。那神秘又深远的极处，便是产生天地万物之所在。
姜凡不明白为什么要学这些，难道凌泽的长生不老就和读这些书有关系？
凌泽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长久地盯着姜凡，银眸微阖间，像是有星光流转，明明没什么表情，或者说他的表情堪称温和，但姜凡却有种被他盯得头皮发麻的感觉。
“此为悟道。”凌泽向他解释了一句，并无下文，反而塞给他更多的书让他背。
姜凡的学习能力很强，几乎是凌泽教过一遍的东西，他就能认得，再加上常用的文字只有百了八千的，记下来不难。
学的东西多了，姜凡居然诡异地有种平静的感觉，内心古井无波，毫无世俗的欲望，甚至姜凡还想着：难道这就是修仙？
修身养性还差不多，修养身体，磨炼心性。
平时不看书的时候就让姜凡打坐冥想。姜凡从原本十分明显的焦躁状态平静了下来。
“滴滴，任务5倒计时还有一周。”
“哦。”姜凡内心十分平静，接受现实吧，他现在害怕凌泽怕的要死，他不凑上去当凌泽的狗腿子已经是忍着了，让凌泽给他下跪，下辈子吧。
他这辈子完蛋咯，完蛋就完蛋吧，摆烂的人生无需解释：只要我躺平，生活的磨难就奈何不了我。
反正人从一出生，就是要死的。横竖都是一死，他只能选择平静地接受命运给他的安排……
才怪！我要完成任务！我要回家！还有人在等着他……奇怪，谁在等他回去？姜凡的眼睛迷茫一瞬，下一刻就忘了自己刚才想的是什么。
他现在像是缓缓沉入海底的溺亡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向无尽的深渊沉下去，头顶的亮光越来越小，没有人能帮他。
与内心的平静甚至是冷漠形成强烈的反差的是他现在越来越火热的身体，不过姜凡现在意识沉入识海，并不清楚外面的事，只知道他现在很难受。
平时在首座上一直暗暗注意着下面情况的凌泽显然也发现了少年的不对劲。
原本打坐应该是十分平静的，但是少年现在只能勉强维持着打坐的姿势，身体在隐隐发抖，脸颊通红一片，甚至连脑门都渗出了一些热汗。
凌泽原本镇定的脸上出现了裂痕，他可以说是有些慌张地跑过去，将反常的少年抱在怀里，少年自从被他触碰的瞬间，身体就间成了软面条倒在了他怀里。
“白羽！”凌泽慌张地喊少年的名字，不对，他现在不叫白羽了，叫姜凡。
“姜凡！醒醒！”凌泽一面试图唤醒姜凡，一面伸手给姜凡把脉。
手指在少年细白的手腕上停留的时间越长，凌泽的眉头就皱的死紧，这……这脉象……
凌泽将少年抱起，少年身下已经洇了一摊水迹。
小猫成年期的发情期到了，不知道这次是第几次，能不能单靠自己捱过来。
凌泽抱起姜凡的那一刻，姜凡费力地睁开眼看了他一眼，意识又消沉下去。
凌泽呈公主抱的姿势搂着姜凡去床榻边，姜凡无意识地攀着他贴上来。凌泽眉头皱的死紧，这……这种突发状况在他的计划之外。
这时姜凡的意识挣扎着从水中游出，猛的冲出水面换气。
姜凡撑着一口气又睁开了眼，挣扎着清醒过来，去拽凌泽的衣服。此时姜凡是清醒的，他倒要看看之前到底是不是凌泽，这也是他唯一的机会了，实在不行……没事，还有别的办法，办法总会有的。
他之前给狗男人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迹，若是不注意清除痕迹或者没有使用特殊方法消除的话，现在肯定会落下疤痕。
姜凡眯着眼，故意装作不清醒的样子去扯凌泽的领口，凌泽的领口在脖子最上面，衣袍繁复缠地死紧，姜凡拽了几下没拽开，有点泄气。
而凌泽早已乱了分寸，因着姜凡的举动呼吸不稳，倒也没注意到怀中的少年的举动到底是有几分清醒。
“姜姜，我是谁？”凌泽颤抖地询问，双臂将少年抱的死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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