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个屁啊？”
何均察觉到了李铁柱的眼光。
虽然没了神念，无法感知对方的想法。
但何均好歹是个准圣，哪怕没了修为，多年的经历还是能让他猜出个大概。
这货指定没想啥好事。
“赐你一场机缘，能不能把握住，看你自己。”
何均踹了脚李铁柱的屁股，示意他继续走。
他自己反倒是耍起了那根木棍。
没有男人会拒绝在路上看到一条十分适合做剑的棍子。
哪怕是准圣。
“机缘？”
“啥子玩意儿？”
李铁柱揉了揉屁股，嘟囔道。
也不怪他没听过。
当时每年都会有灵界的人下来测试凡界人的灵根。
察觉出有高天赋的灵根，便会将其带走到灵界去好生培养。
就算是天赋一般的，也会被带走。
而那些天赋不好的，会给个选择走还是留。
没天赋的问都不带问的。
甚至还会因为有人死缠烂打而被当街打杀。
李铁柱就是个没天赋的人。
何均感受得到，他的灵根烂到无法修炼。
可以说天生就不是吃这碗饭的。
“想不想去灵界？”
何均也没跟他藏着掖着。
虽然他很爱打哑谜，但也懒得慢慢解释。
“想！”
“额...我这天赋，算了。”
李铁柱下意识的点头，但转念一想，还是选择了作罢。
他想到了十数年前，在镇上的日子。
那天，因为灵界的仙师下凡，龙凤虚影于空中盘旋，遮天蔽日。
镇上不论何人，都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哪怕是当地的一些恶霸、豪强，乃至平常他都接触不到的朝廷官员。
全都跪了一地，泯然众人矣。
他们不管是何种神情，最后都统一变成了虔诚膜拜。
而他也见识到了人间百态。
有的明明只是个小小年纪被卖到春风楼的妓子，却是觉醒了上古灵根，被那些哪怕是高高在上的仙师也要把她供着捧着。
平日需要在别人棍棒底下求活路的人，突然成了众星捧月的存在。
果然没多久，春风楼的人就遭到了报复。
先是那些负责拐卖女童的人被残忍的杀害。
其次，原先欺辱她的人全都被剁碎了喂那些宗门灵兽。
甚至春风楼的那个头牌，都是她的同门姐妹。
只是因为生的美丽，惹得她不喜。
加上天赋不如人，被当做了弃子。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多变。
“谁说让你走修炼道路的？”
何均斜睨了李铁柱一眼，似乎是在责备对方大脑不开窍。
此路不通，那换一条路便是。
“啊？”
“不修炼，也能到灵界去吗？”
李铁柱挠挠头。
何均所说的话，他从未听闻。
“这就跟你的身世一样啊。”
“你家里的地种不了，所以你选择了去跟村里头的铁匠学手艺。”
“人活着都能有这么多条生存之道，没理由去个灵界就一条路径可去吧？”
何均不是什么高人。
他会选择用李铁柱听得懂的话来告诉对方。
何均选择给他一番机缘，也只是这家伙性子不错。
话说自己都没有收过徒弟呢。
李铁柱只是天赋不行，又不是做人不行。
那自己给他条路，走不走得通就是他的事情喽。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嘛。
说白了，甩手掌柜做惯了，就是懒。
“好像也对哦。”
李铁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何均说的话，他听进去了。
也不是什么高深莫测的天书，又不是啥晦涩难懂的经文。
“到了。”
李铁柱指了指远处的一间铁匠铺。
周围的人烟开始多了起来。
只不过，李铁柱的铁匠铺附近，还是没啥住户。
毕竟这种地方，冬天还好，暖和。
但要是夏天，他一工作起来，那可就跟架在火上烤没差了。
“这是我师傅往上不知道多少代传下来的铺子了。”
“有些脏，不过住的地方还是很干净的！”
“没事，我不介意。”
何均快步走进铁匠铺。
内饰十分普通，就是多了两间房。
“这里是之前师傅住的地方，不过他老人家走了，便收拾出来我自己住了。”
“也算是留个念想。”
李铁柱指了指另外一间房。
“这里很干净，没有住过死人的，你可以放心。”
李铁柱似乎害怕何均觉得自己屋里死过人，晦气。
所以他解释了很多。
“这有啥的，你还挺有孝心。”
何均坐在床铺上，开口。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何况李铁柱的师傅供他吃喝，教他手艺。
这一来二去的，十数年有余。
养育之恩大过天了。
“其实我也挺庆幸，我没修炼天赋的。”
李铁柱给何均倒了杯水。
他家也没茶叶，他也不爱喝这苦涩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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