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
显然，孙悟空压根没听懂何均的话。
他仍旧疯狂的挠抓着这颗孕育着孙悟空的石头。
似乎是想要告诉里面的自己，他所遭遇的一切。
何均无奈。
因为须菩提祖师有言在先，他只能过去揪起孙悟空的后领，将他塞到自己宽大的袖袍中。
“安心看着。”
“不说报仇，但至少能让你回到从前那般。”
“回不去了！”
孙悟空很少会口吐人言。
因为灵智尚不成熟，需要一段时间的思考才能说出较为完整的话。
但这一次，却是如此的决绝。
“八戒、老牛、花果山...”
“没了啊！！！”
孙悟空接收到了何均的关键词，赤红着双目看着他。
那股浓郁的仇恨并非对着他。
但一个连修为都没有的小猴子，所蕴含的恨意竟是让他下意识的一怔。
“前辈，不到圣人，永远都只能是一颗棋子啊...”
“我师父是，金蝉子是，八戒他们全都是！”
“一切都是为了那该死的西游！”
孙悟空说着说着，早就泪流满面。
在蓝星上人人歌颂的美好故事，孙悟空师徒四人皆是护送经书有功，得了大赏。
可实际上，猪八戒没能重新成为那掌管数十万水军的天蓬元帅，反倒是多了个高姓女子对他日思夜想，又爱而不得。
沙僧也没能当上那闲散的卷帘大将。
孙悟空的看似证得斗战胜佛果位，实际上早就被人中途调了包。
他的猴子猴孙们死了。
兄弟死了。
什么都没有，孤家寡人一个。
得利益者，唯有顺从。
他？
呵呵...
何均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应该说，他不该去劝说。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何均哪怕经历过，都觉得孙悟空被如此对待实属糟心。
原本他只是和万千山野精怪一样，只想着一心修炼成仙的。
甚至他还是其中的大毅力、大聪慧者。
既能不远万里找寻到须菩提祖师拜师学艺，又肯苦等数年潜修。
而那腾云驾雾和七十二变，短短数年便能将之精通。
落得这么个下场，只因为他早早的便被当做了承载洪荒气运的容器。
看似是搬运东方气运到西方，实际上孙悟空承载了很多不属于他的因果。
所谓九九八十一难，每一难都是大因果。
“冷静一些，这里只是记忆投影，不是现实。”
何均只能通过这种方法，来让孙悟空冷静下来。
不然他一直吱哇乱叫的，何均怕真的被圣人察觉。
何均不相信刚刚女娲突然抬头是无意为之。
对方可是圣人，怎么可能？
正因为祂们无所不能，何均才会将祂们摆在极高的位置。
他从没敢小瞧圣人。
所以任何事情他都觉得是对方能够知晓的。
只有时间问题。
何均和孙悟空说话的功夫，便有人来到了花果山上。
记忆是随着他们的出现而演化的。
所以他们所到之处，就会带动记忆里的故事发展。
“这就是仙石？”
“外表看似平平无奇，内里的能量又无比驳杂。”
“但精纯到若是准圣将其吸收，甚至都能有不小的帮助。”
“当真是一颗奇石啊！”
准提“啧啧”的看着仙石，下意识的想要伸手。
一股赤红色的灵气裹挟住了他的手。
女娲面色不善的开口：
“我警告你，现在的仙石未曾孕育。”
“若是因为你的贪婪坏了大计，你这具化身我不介意帮你改造改造。”
“没有没有，我这不是好奇，想凑近点看看嘛...”
准提吃痛，收了手上的动作。
但女娲却是一点都没放松警惕，死死盯着他。
后续的几位圣人皆是腾云驾雾或是骑乘坐骑而至。
他们围绕着仙石，细细打量。
化身总归不是圣人本体，一眼看出这仙石还是有些困难的。
看着自己的原身被如同动物园的猴子般被人围观着，孙悟空又气又怕。
气的是自己居然现在才知道。
怕的是这些随手就能捏死自己的圣人，居然在上一次量劫就已经开始谋划起此事。
“那还麻烦娲圣在这继续看管了。”
这仙石出自女娲之手，由祂看管自然是最为合理。
主要是接引准提的这两具化身是祂们刻意为之的加入了不小的贪欲。
很多东西都会下意识的往自己这边，也就是西方揽。
总有传闻，孙悟空从石头里蹦出来的那颗石头，就是女娲补天时所遗漏的一颗。
事实上，这玩意的存在时间甚至可能比鸿钧都要久远。
吸收了这么久的天地精华，石头照样能成仙。
而且成就不低。
记忆到这里，似乎被加速了。
在何均的眼中，周围的一切完全都没有变化。
只是日复一日的风吹日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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