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上，曲秀雯留意一下，这条上山路周围经常有村民们逛，她来回一趟，除了挖野菜的小孩，遇到了五个大人，她要是设陷阱，需要重新找一条路，或者再往里面走一点。
“晚上弄一锅蘑菇野菜鸡蛋汤，贴点饼子。”曲秀雯把篮子递给大儿媳徐小妹，“跟我到屋里拿鸡蛋。”
“这半袋子粮食你拿去厨房，每顿饭按二十个饼子来做，快吃完了提前和我说。”曲秀雯见她没有动作，“按照我说得量来做饭，保证每人至少能吃个半饱。”
“娘，我们肯定不会偷吃，按照您要求的量来做饭，晚上是不是要弄少点？”
“晚上正常弄，剩了第二天早上还能吃，一家人，说什么偷吃不偷吃的，真饿了，吃点东西，我还能吃了你们咋地。”
徐小妹：娘真的能吃了她们。
“都听娘的。”
“去干活吧，以后学着点我怎么分粮食安排活的，将来大柱成亲后，你就是婆婆。”
“是。”
曲秀雯挥了挥手，不是一时半会能改变的，慢慢来。
晚饭一人一大碗汤，里面放了五个鸡蛋，不逢年过节，也不是农忙，每个人都喝的很珍惜，喝完又加了热水。
三个儿子一人两个饼，剩下的人各一个饼。
还剩五个饼。
“这个给小妹，这个给大丫，这个给大妮，这个是小丫的，最后一个是我的，放你们屋里，晚上饿的睡不着的时候吃。”
以前晚上都是野菜汤，连原身也不例外，饿的起来喝凉水，也不弄点吃的。
“娘，我们吃的很饱，留着明天早上吃吧。”
“小孩饿的快，留着给孩子吃，夜里要是不吃，早上拿出来热热。”曲秀雯知道他们肯定不会吃，随着她的态度变化，总有一个人先吃，其他人看她的反应，没有表现出来不高兴，他们夜里要是饿了，也敢把这个饼吃了。
“娘，孩子都吃饱了。”
“孩子吃饱了就留给大人吃。”
他们不知道说什么，默默的收下，一定好好放起来，不能吃。
第二天早上，果然没人吃。
第三天也没人吃。
第三天晚饭烧了一锅野菜粥，粥少菜多，没有饼，把中午剩的饼分给她们，还是一个屋子一个。
曲秀雯就不信她们还不吃，她自己把饼吃了。
第四天早上，曲秀雯比平时起的早了点，发现她们拿出来的饼，有一个被咬了一口，小孩的牙印，为什么没吃完，应该是被发现，制止了。
牙印是大柱咬的，夜里起来嘘嘘，感觉肚子有点饿，看到放在柜子上的饼，他拿起来就咬了一口，被他娘抓住胳膊，夺了过去，说不是给他吃的，不让他吃。
大柱很不开心，奶都说了，可以吃，就是给他们吃的，谁饿了谁吃，现在他饿了，为什么娘不让他吃。
“昨天的粥是不是不顶饱？”
“娘，我们吃饱了的。”
“顶饱的。”
“你们吃的可真少，还没有我一个老太婆吃的多，夜里有点饿，就把饼吃了，你们现在肯定饿了，小妹，早上多做几个饼，我去拿鸡蛋，一人一个水煮蛋。”曲秀雯扯出一个笑容，她的任务向前进了一步。
“娘，鸡蛋还得拿去集市卖钱，我们不吃。”
“娘，就煮一个，您吃，我们不吃。”
“娘，咋给我们煮鸡蛋吃，我们人高马大的，给您和孩子吃就行啦。”
曲秀雯：你们比马高，不比马大，一个个刚刚一米七，还不一定有一米七，精瘦精瘦的。
曲秀雯看着鸡蛋煮好，捞到盆里，用凉水泡上，放到桌子上，四个孩子马上围了过来，她这几天的表现，加上孩子不记事，马上就要成为好奶奶。
“都洗漱过了吗？”
“奶奶，我洗过脸了，还用柳条刷了牙。”大柱咧开嘴，露出两排小米牙。
“奶奶，洗洗。”
“奶奶~”
“嗯嗯嗯~”二花一岁多，只会走，还不会说话，但听得懂大人说话，现在两个羊角辫随着她点头晃动。
“都是乖孩子，等会奶奶给你们分鸡蛋。”
他们吃鸡蛋的次数屈指可数，有些已经不记得了。
饭做好，所有人坐到桌子边，曲秀雯起身，把一个个鸡蛋递到每个人手里，每个人都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昨晚的梦还没醒过来。
他们已经忘记上次吃水煮蛋是什么时候了，以前吃鸡蛋，都是一锅汤，打一两个鸡蛋，三个儿媳妇也只有在生孩子的时候能吃上几个鸡蛋。
“娘，今天是什么日子？”
“这么好。”
“先吃饭，吃完了和你们说。”曲秀雯想到了一个好方法，传销洗脑是怎么做到的，她不给他们洗脑，每隔几天做一次培训，把他们能遇到的情况都演一遍，告诉他们几个答案，相信在这个村里，够用了。
每个人都非常珍惜手中的鸡蛋，小口小口，细细品味。
“娘，您要说什么？”
“明天不是集市吗？你们板凳桌子木盆这几天也做了些，需要拿去集市卖。”
“娘，我和二哥陪你去，挑几个板凳和木盆，抬一张桌子。”张三树已经挑好了去集市要卖的东西。
“以后卖家具你们三个两两一起去，我不参与。”
“啊~”
“啊~”
“为什么？”
“娘，你不去，我们卖不到钱。”
“镇上的人都太聪明了，我们五文钱的凳子，说着说着，他们就都买走了，才给了两文钱，太亏本啦。”上次就是他和大哥一起去的，那个管家模样的人，要全包了，便宜便宜，二十文钱全都给他了，回家一路上他们都在算账，算来算去，便宜太多啦。
张大树他们不敢再去集市上卖东西啦，没有娘跟着，他们不行。
“接下来就是娘要说得事，教你们如何卖才不会亏本。”曲秀雯从凳子上站起来，拿起几张泛黄的纸张，上面用碳木棍写着：员工培训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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