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祁倦觉得这不是他去赌的理由。
从放贷的人那里得知，沈栖然已经不是新手了，他经常去，甚至是常客，不少人都对他很熟悉。
而且......
“这不是你去赌的理由，创业难我我们可以慢慢走。我可以接受没有进展的事业，可以接受一切功亏一篑，可以接受无穷无尽的工作，大不了就是失败了重来，这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祁倦推开沈栖然，看着他，“但我不能接受你去赌，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性质。”
“你也是上过学的人，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这里面的危害有多大，”祁倦谈了一口气，“甚至叔叔因为这事去骗钱，到现在还没出来，你难道不知道？”
“还是说你被他带坏了，染上了这个不良习惯。”
这也是祁倦最不理解的一点，沈栖然的爸爸，早些年就是因为赌，把本来还很殷实的家底给赌没了。而且因为上了瘾，之后一发不可收拾，甚至因为这事去骗钱，最后判了刑，现在还没出来。
沈栖然是见过这玩样的危害的，他都是一个见过结果的受害者，为什么还要走上这条不归路？
“祁哥，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没事的，我以为我......”
“......”
“祁哥，你看啊，真的很简单，你努力那么久，都比不上这里面的一晚，你也可以不用那么辛苦那么忙。”
“你这根本就是错的，栖然，你这样是错的你难道没感觉吗？”
沈栖然突然笑了，他乖巧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很嘲讽的笑。
“错的，什么是错呢。你难道就真的没有心动过吗？沈栖然仰头看他，“在你努力那么久却没什么起色的时候，在你每天忙得不见人影的时候，在你时不时的消失没时间陪我去看电影的时候，你真的就没心动过吗？这一条不用努力就可以赚得钵满盆满的路。”
“你真的无药可救了，你不能这么想。”
“你没这么想过是因为你根本不爱我！！”
祁倦觉得莫名其妙，这哪跟哪的事，这有什么关联？
“你别扯开话题，来，这是你认为的对。”祁倦从他手中夺过那一份合同，举起来给他看，“这是你认为的对？现在是什么结果你不是看到了吗？”
沈栖然看到那份他亲手签字的“罪证”，像是突然清醒了一半，顿住了。
天空中突然闪过一抹白，窗边出现光影。
要下雨了。
房间里，电视放完那部不知名的电影，已经自动退了出来，停在了主页面。
两人之间的气氛安静的可怕。
许久，沈栖然哽咽的声音响起，“你根本就不爱我不是么，我和工作之间你永远选择工作，我以为只要有钱，你就可以不用那么辛苦，就可以陪我了。”
祁倦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这确实是他的错。
“为什么呢？你明明可以选择跟我说，我会改。”
“你不会，你根本就不是这么想的，”沈栖栖道，“你从来就只是把我当做需要照顾的小孩，就没有把我当做是你的爱人，你没有爱过我。”
“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祁倦不是很懂他的逻辑，他们已经在一起了，怎么还会出现爱不爱这种问题。
要是不爱他们能在一起？
“你不懂。我想要的不是这个......”沈栖然情绪不稳定，他低头看着那一纸合同，语气低落，“你既亲密也不主动，好像从来都是纵容我，却从不会给。我们这样在一起，我一点都不开心。所以我才会去赌，我在赌我们的未来啊。”
祁倦皱眉，“这根本不是一码事，沈栖然，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在我看来这就是，你永远都不懂！”沈栖然推了他一把，“既然给不了我想要的东西，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啊？”
沈栖然推开他走了。
祁倦也没拦，他开始思考，这真是一码事吗？难道真的是如沈栖然说的那样，是因为他没有给他足够的爱，所以才会导致现在的状况？
祁倦心里是不认同的。
这明明就不是一回事。
窗外慢慢响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声，祁倦看着窗外，听着雨声渐大。
他抽了一包烟，还是没搞明白。
他索性也就不想了。
雨声很大，雷声轰轰，祁倦掐灭最后一根烟，起身。
下雨了，他没有带伞。
祁倦准备去找他。
无论怎么样，他还没犯成大错，能改，就还有机会。他在内心还是相信沈栖然的。
如果不能改......也就到时候再说吧。
就在他出门的时候，祁倦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您好，是祁先生吗？你的朋友在×××街道这里出了车祸，你现在有时间……”
祁倦没听了，在那一刻，他的耳边只有逐渐变大的雨声和雷声。
车祸......失控的车在雨天撞上了路边的建筑，发生了爆炸，起了大火。
雨下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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