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效：“半年前，我就知道了。”
戴厉庭怔了几秒，就像是突然得到了一个解题公式，往里一套，林效突然提出的离职，大不如前的态度，伪装的乖觉……
所有疑惑迎刃而解。
戴厉庭盯住林效的眼睛，他眼神平静，没有气愤，没有委屈，什么都没有。
这让他感到恐慌。
半年前，戴厉庭在看到林效辞呈的瞬间，就开始后悔。
后悔当初的选择。
也是在那个时候才意识到，原来他已经喜欢到放不下的程度。
可就在前几天，
他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放弃林效，选择别人。
“林效。”
戴厉庭伸手抓住林效的手，被林效甩开。
林效将贺升扶起来，叫来护士。
贺升抓住林效的衣服，“你还有伤。”
“皮肉伤，没事。”
林效将贺升交给护士。
戴厉庭始终看着他，喉咙发干，一颗心提了又提，他想解释，却又不敢解释。
半年前的事情，他也无从辩解。
戴厉庭怕一开口就会惹林效不高兴，怕平静的现状，会被扯碎。
他甚至不敢动弹，因为他感觉自己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他不开口，林效就无视他。
一只脚刚踏进病房，戴厉庭挨不住了，问：“你们做过吗？”
？？？
林效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耳朵也红了。
戴厉庭松了一口气，
比起那么多借口，他想告诉林效最重要的事。
戴厉庭郑重道：“我喜欢你，认真的。”
林效看了他一眼。
常居高位的戴厉庭，早就习惯以沉着，冷静，自持的面貌示人。
今天他碎了一道裂痕，让人窥见里面的血肉，看到他埋在深处的情绪。
林效面色如常，“我知道，我不想要。”
表情，语气，神情，短暂，干脆，且尖锐。
戴厉庭面色一下子变得阴沉，“你长本事了！”
“我没有长本事，恰恰相反，我是胆子小了，不敢要。”
“你不要我的你要谁的？那个私生子？我戒指都给了你！话也和你说清楚了，你还不明白吗？”
“你他妈有病？这和他有什么关系？！那个戒指是你逼着我收下的！你他妈的是叫我做备胎！备胎！”
戴厉庭盯着林效勃然大怒的脸，他脸上的怒火好像烧到了他的身上，烧断了他的理智。
戴厉庭猛地摘下自己的戒指，捉住林效的手指，死命要套上去。
“滚！我不要！”
“今天你就是手指头断了，也得给我把这戒指戴着！”
要是平常，林效可能就顺势戴上，少吃点苦，今天脾气一下子上来，就是不肯。
两个人生拉硬拽，林效拳打脚踢，
咯噔一声。
林效手腕脱臼，疼出一脑门的汗。
戴厉庭也愣了一下，随后怒火攻心，把人压在床里头，戴上了戒指。
“吃里爬外的东西！手脱臼了都不肯戴上，你还想回那个地下室？之前的苦头没吃够？！那他妈就是个空有皮囊的私生子！一肚子坏水，无权无势，光你腰上那把枪他就买不起！”
戴厉庭把他的手接回去。
“等那个小贱人有了孩子，我会和他离婚。你和我在一起，比和那个私生子在一块不知道好多少倍！你是我救回来的，你不该，也不能背叛我！这次算了，就当是那件事的……”
“补偿”两个字说不出口。
戴厉庭：“我们扯平。”
“扯平？！一直以来都是你戴厉庭高高在上！老子天生生得不讨人喜欢，你不选我，老子没意见，但我欠你的？不让我走，还把我关起来，戴厉庭，你他妈把我当什么？狗吗？！选了权势就别后悔！既要又要，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我们扯不平，永远扯不平！”
戴厉庭面上闪过一瞬的无措，“对不起”三个字在齿关狠狠撞了几下，都说不出口。
戴厉庭眼神凶悍，“和他断了，我就当没发生过！”
“你现在就离婚，我也能当没发生过！”
咬咬牙，为了攻略任务，忍你两天，等好感值一满，把你踹了，我就跑。
“别他妈蹬鼻子上脸！”
“你他妈不是要扯平吗？你有一个，我有一个，才叫扯平！”
戴厉庭气得大脑一片空白，一拳头挥下去，隔着枕头和被子，打在床板上，手震得发痛，疼痛让他醒过来。
若这一拳林效没有躲开，脸骨可能会碎。
病房被男人的粗喘衬得寂静可怖。
林效眼神倔强，眼睛里却又蕴满了水汽。
戴厉庭大梦惊醒般地愣住。
手机正好在此时响起，戴厉庭看了一眼，起身。
“自己待着，好好想想，别给出让我不高兴的答案。”
林效抓了床头的玻璃杯砸向戴厉庭。
“混蛋！”
戴厉庭偏头避开。
杯子砸到墙壁上，砰然炸开。
他神色淡定，不似刚才那样失控。
“你说得对，我就是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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