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寻回记忆
虽然现场一片嘈杂，但混乱中心的斗雪，却静静倚靠在药研怀中，如果不是她脸颊上还有着泪水划过的痕迹，任谁看了都只会认为她睡着了。
而斗雪自己却是能感觉到——她的意识在一点点下沉。
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逐渐坠入一片深邃的黑暗，四周的声音逐渐远去，隔着一层厚重的帷幕，就连自己的呼吸声也变得遥远而微弱。
直到抵达一片虚无，那种无法挣脱的力量才逐渐消失。
没有方向，没有边界。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过去与未来的界限变得模糊。
好在虚无中漂浮着一团团微光，就像是海底的磷火般闪烁不定，斗雪本能地走近离她最近的那团橙红色的光芒。
混合着图书馆陈旧墨香的暖光扑面而来——
“我喜欢你，赤司征十郎。”
“你喜欢我吗？”
“不...我爱你。”
听着这段熟悉的对话，斗雪意识到这些微光是...属于她的记忆，是她不愿忘记的记忆，那么——
她果断离开了这团温暖的微光，迈开脚步向更深处走去。
......
“既然不忍心的话...那就选择留下，留在我身边好了。”
“我曾经可是给过你选择的，不是吗？”
三日月的呢喃在耳畔由远及近，又再一次随着脚步渐行渐远。
......
“我很乐意和你一同前行。”
......
“阿雪你知道的。”
“我只要你活下来就够了，能不能原谅我的这次隐瞒呢？”
......
“姬君不要害怕。”
乌云遮住的夜空中金月熠熠生辉，是黑暗中唯一的光芒。
......
“...在那之前,请允许我贪心一点点吧”
“你是效忠于我的第一把刀剑。”
“这意味着你属于我——直至我死亡、亦或你碎刀的那一刻，你都会一直只属于我一个人。”
......
“那天的天空也像这样美丽吗？“”
“的确是不会轻易忘记的回忆呢。”
“但我见过更美的风景。”
......
在时间长河中逆行，数十载的回忆，随着脚步一点点袭来，斗雪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直接跑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越往前似乎阻力越大。
在呼吸变得紊乱的时候，她听到了——自己年幼而稚嫩的声音。
“我找了你好久，我们一起回家好吗？”
“我只要你，那些都不是你。”
“那你愿意只做我一柄刀剑的主人吗？”
...是六岁那年。
再往前一点点，在一点点...就能见到母亲了。
......
“你的存在于我而言就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
“请问你愿意成为我的妹妹吗？”
......
再往前...却是一片未知的浓雾，似乎一旦走进，就会迷失其中，无法再次醒来。
但斗雪从不是一个认命的人。
脚步踏进迷雾的那一刻，三日月温柔的叹息声在她耳畔响起。
斗雪若有所感抬起头。
熠熠生辉的金月，是黑暗中唯一指路的光芒，而迷雾也仿佛感觉到她的决心般，在月光的指引下逐渐散去。
5岁那年的回忆，瞬间向她袭来。
孤寂无聊的童年，降临在窗边的金月；
母亲逐渐失去意识，回应她呼唤、向她伸出援手的神明；
爱的回忆越多，失去时就会越痛苦，在她因愧疚和伤感而无法停止哭泣，备受折磨而昏厥的时候...三日月封存了她的记忆，让她能没有负担的活下去。
记忆是感情的载体。
当记忆是虚假的时候，情感也如同镜花水月，一碰就散。
她忘记了三日月，更忘记了母亲，缅怀着自以为是的虚假记忆，过着只利于自己的幸福生活。
“宝贝？阿雪宝贝？”
为什么她会听到母亲的呼唤呢？这样的她...还有资格去见母亲吗？
“青空先生，阿雪她的身体真的没问题吗？为什么还没醒啊。”
嗯？
青空？
斗雪猛地睁开眼，天花板上依旧是那盏熟悉到令人流泪的白炽灯，然后...她与雅子担忧的双眸对上视线。
“宝贝你醒了！”
emmm好像不是错觉。
“醒了就起床，不要霸占我好不容易申请回来的实验台。”
青空可不给斗雪酝酿感觉的机会，直接一手拎着一个，将娘俩送出了实验室大门。
“...好久不见，妈妈。”
被这么一打岔，斗雪也不免也有点不知所措。
但下一秒她就被雅子抱了个满怀，母亲的怀抱依旧是那么温暖，流水还是不受控制地决堤而下。
还没等斗雪说什么，雅子先开了口。
“我很抱歉。”
“什么？”斗雪呆愣在原地。
“我很抱歉，缺席了你人生这么久，虽然对我来说可能只是隔了几天，但我知道我的斗雪宝贝肯定吃了很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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