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刚刚起飞。”
“是，往东南方向。”
“尽管动手，她爹不止她一个孩子。”
“好，我等你好消息。”
......
姚国光的声音在帐篷内朦胧传出，似乎正在与人通电话。
只是这电话的内容......
徐然不再犹豫，据枪警戒姿态直接冲进了帐篷中。
“别动！”
刚挂断电话还未来得及将电话收起的姚国光猛地一惊，在看到只有徐然一人进来后，惊骇、犹豫、狠厉等神色在极短的时间里闪过，最终在讪笑上定格。
“徐团长，你怎么来了？”
徐然却是冷脸看他，指着他的枪也未曾放下。
“你在跟谁通电话？你要干什么？”徐然嘶喝道。
姚国光面色再次微微变换，却再无之前的惊慌，“什么电话？我听不懂徐团长你在讲什么。”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盯着黑洞洞的枪口脸色也慢慢变冷，“还有，徐团长这么拿枪指着我是想干什么？谋杀我国地区级一把手吗？”
徐然却并未被他的威胁之言吓到，“手机拿过来！”
姚国光冷冷的看着他，扬了扬手中的手机，“徐团长，这是我的个人物品，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拿过来！”徐然不为所动道。
“徐团长，你应该知道，关青这次回去肯定会给你穿小鞋的，她可以说是你的敌人。”
徐然眉头皱得更紧了，可某些被称为“原则”的东西却依旧让他挣扎，最终还是厉喝道：“拿过来！”
姚国光冷冽的目光转为不解后又趋向于愤怒，“混账，你只是一个临时征调部队的临时长官，谁给你的胆气这么跟我说话？”
徐然大踏步上前，右手持枪瞄准姚国光的脑门，左手劈头给了他一巴掌。
“我他妈忍你很久了，在这吃了几个月的白饭屁事儿不干，驻地都要被尸潮冲破了还他妈给我搞这些小动作，我去你妈的！”
这一巴掌把姚国光打懵了，也将徐然心中的郁结之气吐出不少。
在姚国光呆愣的目光中，徐然劈手将那个淡蓝色手机从他手中夺了过来，对准他惊愕的脸将其解锁。
通话记录正清晰的记录着姚国光刚才的通话信息，时间不长，不过两分钟。
徐然直接回拨了过去，等待音只响了两下便被接通。
“马上你就能看到烟花了，急什么？”一个略显沧桑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徐然眼神示意姚国光接话。
姚国光眼神中带着些不甘，心底想要糊弄过去的心思也在徐然凌厉的眼神下收敛起来。
他不确定自己糊弄这个刚给了自己一巴掌的年轻人之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再来一巴掌？
还是那已经抵在脑门上的冰冷枪口变得滚烫？
“要不算了吧......”
电话另一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徐然一度怀疑姚国光是不是说了什么暗语。
可姚国光“真挚”且“无辜”的看着他，似乎在说“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不说话了”的样子。
就在徐然等不下去想要挂断电话的时候，另一端才突兀的接话。
“已经发射了，还有3秒命中目标，你现在出去应该还能看到。”
对方并没问姚国光为什么改变了主意，或许在听到姚国光这临时变卦的电话时就已经明白了一切。
姚国光无辜的看着徐然，在徐然复杂的目光中回道：“知道了。”
徐然迅捷的挂断了电话，随手将手机揣进了自己怀里后，一把抓住姚国光的衣领，右手中的枪管则狠狠的敲在了姚国光的脑门上。
“你他妈的还是个人吗！”徐然怒喝着，就这么揪着姚国光的衣领拿枪顶着他的脑门拽着他朝帐篷外走去。
才刚到帐篷门口，东南侧十几公里外的高空中便爆发出一团篮球大小的炽烈火团，十几秒钟后才有轰隆的爆炸声传来。
那架不请自来的军用运输无人机就这么在返程的空中被击落！
徐然眼球上映出爆炸的火光，他的心有些冷。
他想不出是多么狠心的人才能干出这种事，在大灾难之下，依旧不忘勾心斗角的杀人。在未曾流露苗头的猜忌下，就这么狠辣的将伺候了自己几个月的女人干掉了。
人性什么时候这么残忍了？
或者说，人性一直都是这么残忍？
火球渐渐熄灭，有零星的黑色小点从冒着黑烟的直升机中落下。
徐然分不清那是人还是四溅的零件，可那个高度之下，哪怕没在刚才的爆炸之下死亡，掉在地上也不会有任何活命的机会了。
“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徐然一把将姚国光推倒在地上，目光阴冷的可怕。
姚国光一个踉跄后终究是没能站稳，重重的摔倒在水泥地面上，左手因为下意识的支撑而与地面剧烈摩擦，腕掌间的皮肤被撕裂，刺骨的疼痛火辣辣。
不远处围绕着张铁军的几人也都看到了这一幕，有些人本想出声制止，却看到徐然愤怒的将枪口再次对准了瘫倒在的姚国光，到嘴边的批评言语也被无声咽下。
被摔痛了的姚国光也来了脾气，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瞪着徐然。
“你牛，你伟光正，你狗日的要不是发生了这场灾难算个什么玩意儿？别他妈拿你当辅警的那套虚伪的善良在这末日里装好人行吗？你他娘的知不知道那娘们回去就会通过他爹向管理处参你？知不知道她爹甚至可以直接在1号耳边吹风将你直接干掉？他爹甚至都可以不说什么，直接让火箭旅对着你这来上一轮齐射，到时候汇报就说是远程导弹支援地点偏差？”
“你狗日的不知好赖的玩意儿，老子这是在帮你活命，你他娘的装什么正人君子？你狗日的就没杀过人？你狗日的就没搞过小动作？你狗日的就凭你这武力值中流、人脉关系全无的背景能当上这个临时征调部队团长？来啊，弄死我，让我看看你多伟大！”
姚国光伸着脖颈怒火中烧的瞪视着徐然，宛如一个泼皮无赖般破口大骂。
在此时他不再是灾难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地区一把手，只是一个“圣母”骑在头上拉屎而被惹怒的老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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