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雾对音乐剧没什么兴趣，电影还好一点。
他主要是为了陪姜灯，顺便也可以放空大脑休息一下。
《灰姑娘》这个音乐剧他们以前也飞国外一起看过好几次了，他不懂有什么好看的，基本上每次看到一小半他都会睡着。
助理定了最近在上映的热门科幻电影。
周雾和姜灯二人到了电影院，离电影开场还有十五分钟，周雾去排队换票，问她买什么吃的。
姜灯看了看广告牌：
【一筒爆米花，一杯芋泥麻薯奶茶，热的，要无糖。】
周雾不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给姜灯点完，自己只要了瓶矿泉水。
姜灯还是很不高兴，不想跟他一起排队，独自一人去卫生间补了个妆。
回来时周雾已经换完票买好东西了，两人一起走进电影院，坐到第五排正中间的最佳观影区。
黑暗中，姜灯咔呲咔呲吃着爆米花，间或喝两口奶茶，对着电影大屏幕发呆。
周雾则直接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不对劲，她还是很不对劲，比起前几天好一些，但……
是错觉吗？
感觉比起刻意刁难，她更像是想躲着他。
其实两个人都无心电影，耳边时不时传来其他观众被大场面惊住的倒吸气声，偶尔夹杂着几声哄笑。
姜灯吃完一筒爆米花，又喝完奶茶，感觉像在坐牢一样，很受罪。
电影里演了什么她根本没看，本来都打算撤了，结果突然听到影片中一句台词：
“小时候自命不凡，长大以后才发现，原来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我什么都改变不了。”
姜灯整个人像被人戳了暂停键，一下子愣住。
然后眼泪不受控制刷地从眼眶涌下来。
曾经她的确众星捧月高高在上，以为自己拿的是主角剧本，不知道天高地厚，只觉得世界都在围着她转。
后来一朝跌落地狱，最后落得惨死的下场。
她究竟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
她真的有那么坏吗？
被人当众揭穿假千金身份的那天，是姜灯长大后第一次体会到从心底升起的无力感。
在荒诞的命运面前，她如此渺小。
姜灯哭起来几乎没有声音，但坐在她身旁的周雾，还是立刻察觉到了她的异常，抓住她的手，递过去卫生纸。
“阿玉？”为了避免影响到其他人，他刻意放低了声音。
你怎么了？
他看向大屏幕和周围。
似乎没演到催人泪下的剧情。
姜灯突然拽着他的手从座位上站起来，冲向门外。
周雾被她扯着跌跌撞撞，一路向被打扰的人道歉，直到出了门进入到走廊，她忽地放开他的手，拐进了卫生间。
周雾站在走廊等她。
十分钟后，姜灯出来，已经不再哭了。
【不想看了，去吃饭。】她说。
周雾拧眉看她，沉默几秒，回了句：“好。”
这么一通折腾下来，周雾也觉得很累。
吃过饭后，带她回到自己的公寓，拧钥匙打开房门的那刻，周雾才感觉又活过来了。
反手关门开灯，手掌护着她的后脑勺把人按在墙上一通吻。
他的公寓里平时没有佣人，他已经忍了很久。
姜灯没有拒绝他。
几秒后，她抱住男人的腰给了回应。
她也有欲望，这本来也是姜灯和周雾的共识。
偶尔，做爱也会成为他们之间的一种发泄情绪的方式，床头吵架床尾和。
只是现在平添了系统的施压，要她虚情假意曲意逢迎，姜灯很不爽。
周雾吻过瘾后恢复理智放开她，在她耳边喘气：
“去洗澡？”
刚吃完饭不宜剧烈运动，还是得再往后稍稍。
姜灯今天涂的是个干枯玫瑰色口红，被他吻得几乎掉光。
她喘息着微微点头，松开他去了楼上卧室。
这栋公寓是周雾大学时用第一桶金买的，在市中心，一共有两层，姜灯以前经常过来，所以这里常备着她的衣物。
但重生以后，这还是她第一次过来。
梳妆台前摆着她常用的化妆品和护肤品，浴室里是她爱用的洗护，衣帽间里大半也都被她的衣服鞋包等占据。
可以说空间处处被她侵占。
即使是以姜灯现在的眼光来看，周雾也是一个很优秀的伴侣。
也许，她不应该因为尚未发生的事，定罪尚且无辜的人？
姜灯坐在梳妆台前，卸完妆后往浴室走。
不！
不行。
她做不到。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她宁愿错杀，也不想放过。
姜灯换上睡裙出来时，周雾已经洗漱完毕，在主卧的床上坐着了。
男人收拾总是比女人要快的。
周雾正靠在床头看书。
因为他知道姜灯保养身体和头发又要很久。
结果看到一半猝不及防被戳了一下，周雾抬头。
姜灯卸了妆，素颜的时候跟化妆时不太一样，没有那么艳丽，多了几分脆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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