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张懋等人所料的一般，鞑靼诸部似确实将当年朱棣后续几次北征时各种跑路手段经验给做了个总结，并利用其作为了此次对付他们明军的战术。
此后的一段时间，鞑靼的侵扰变得愈发频繁，时不时就会有斥候发现鞑靼人马朝着他们而来的踪迹，让人烦不胜烦、防不胜防。
“好不容易出了长城再度北征大漠，怎么整的跟在长城内一样时刻要提防着草原诸部的侵扰打草谷呢？”
看着这些时日以来的各种侵扰事件，朱厚照觉得烦透了。
那在京城的时候各处边关要防范鞑靼侵扰他没有办法，现在出了长城参加了北征结果还是要时刻预防鞑靼的侵扰。
这北征不是白整了？
征了个寂寞？
不过唯一让人感到有些安慰的是，作为满饷的精锐明军，虽然面对鞑靼多次点侵扰在精神上有点郁闷伤的慌，但实际作战之中表现一直在线，发挥出色充分展现了明军该有的风采。
也算是出征大漠这段时间少有能让人放心的地方了。
“不能再这么蹉跎下去了，英国公这些人的传统保守路子不适合本宫，找机会开溜才是正途。”
朱厚照琢磨着，他可不想跟英国公等五军都督府的人一起带着一众大军大漠和鞑靼玩时不时碰一下的“碰碰车”。
这样子就算英国公能力够大军实力足最终此次北征的结果可能也是和太宗皇帝当初后面几次北征一般，辛辛苦苦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做好的准备实际上的收获根本抵不上其中的消耗。
“报！发现大量鞑靼人马踪迹！”
就在朱厚照思索着怎么带着他的八百白莲独自离去干大事之时，一声传讯之音响起让的其心头一怔。
“发现大量人马的踪迹？！”
“巴图孟克那家伙转变思路了？”
“还是说，他和那老娘们儿在战略决策上产生了分歧，不再继续苟了？”
朱厚照一边脑子迅速旋转分析着突然间从狡兔难寻转换成眼皮底下的原因所在一边迅速就为打算开战前大会。
虽说有英国公在大概率会阻止他上场甚至为了阻止他自己都能不去砍人，但该参加的会该听一听的情报还是要听的。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也算是为他之后自己上路带人冲锋打点信息基础。
“情况如何，来者多少人马，有小王子达延汗亲率吗？”
大帐内，朱厚照冲着他所关心的几个核心问题光速发问。
“回殿下的话，并非达延汗亲自带队，据目前消息来看，此次出现的人马应该是来源于兀良哈的人马。”
“兀良哈？”
朱厚照眼睛微眯，脑海中瞬间开始调动关于其的记忆。
兀良哈，大漠诸部之一。
曾经的大漠三大集团之一，当初给刚建国的大明带来的威胁还是很大的。
当然最让朱厚照为之感到熟悉的是从兀良哈之中迁移出来在朵颜山落脚点一支分脉。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朵颜卫。
对他们这一脉而言，曾经是给予了他们难以想象的帮助。
“朵颜骑兵，当年可是太宗皇帝能登上帝位的重要援助力啊。”
朱厚照感慨，当初自家那位朱·燕王·明太宗·棣就是靠着一句纯忽悠的话术从宁王手中诓骗到了这一支顶级骑兵给奉天靖难加了一把大火。
“这么想，其实还真是有缘，当初太宗皇帝靖难时就和这兀良哈结下了深厚的羁绊，现在本宫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北征遇到的第一次正面碰撞也是兀良哈。”
“妙不可言呐。”
可能，这就是冥冥中缘分？
“不过，管你们是谁呢，挡路就给你们干掉。”朱厚照眼中光芒一闪神情陡然一变。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再说了当初帮我们这一脉的朵颜卫是从你们这部落里面迁移出来的，本质上而言你们已经分家了这交情是算不上滴。
就算能扯上也无妨，当初真正给予助力得到过承诺的宁王都闹僵了，你们又算是什么东西，还想来沾边？
砍死你呦。
不过宁王......
“回去之后宁王的事情也该处理处理了，反正亲王问题和厚炜早就商讨过是必须要动的，拿这个背后不安分的家伙下手也好。”
“当年被派人刺杀这笔账，可还没来得及算呢。”
朱厚照暗自喃喃，小本本里谁的罪过他记得一清二楚。
“英国公......”
“殿下，不可。”
“此次兀良哈正面来袭显然是来者不善，您不能冒着个险啊。”
“......”
“当本宫没说。”
朱厚照无语，虽然知道开口没有用只是想要尝试一下，但是这特喵的真的很让人难受。
“这次怎么这么好说话？”
朱厚照干净利落的无奈摆烂行为倒是让张懋有些不习惯。
这算是肿么一回事呢，剧情不太对呀，太子殿下不是那么容易轻言放弃的人呀。
张懋疑惑的看向朱厚照哪哪都感觉不太对劲，但目前处于敌人来袭的状态他也不可能因为朱厚照干脆答应了反倒开始在这件事上面来回磨迹。
在帐中就此次终于有鞑靼人马跟他们刚正面的事情做了简单的站前讨论并迅速开始动员起人马整顿起军备打算跟其好好的碰上一碰。
当然，依照惯例留下几个信得过的“折磨人”的老东西看住朱厚照，这是必然的。
这位小祖宗的安全可比和鞑靼人马干上一场要重要的多，要是一不小心把这位小祖宗搞丢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到那时他老张也不用想着砍人建功立业了，赶紧收拾收拾再拾老本行开始新一期的《太子去哪儿》吧！
“唉，英国公啊英国公，咱们相识相知这么多年，你对本宫怎么就没有一点信任呢？”
“人和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夜袭的时候派人盯着本宫就算了，现在正面对抗还保留一部分人专门看着本宫，太让本宫伤心了。”
看着留下来在大帐中虽然没有明显作态，但其实都在暗中注意着他的一行人，朱厚照失望的摇了摇头。
“既然你和本宫没信任，那就不能怪本宫了呦。”
朱厚照心中暗笑，所谓再一再二不再三，他都已经真心诚意的跟张懋好声好气据理力争了这么多次都不肯给机会，那也不能怪他自己争取嘛。
“真以为凭他们就能看住本宫？你怕是对本宫的实力有什么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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