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面对自己施放的压力之下，依旧如此冷静的兵。
还是个女兵。
是个人才。
此时，陆明也朝着曾寻看去，见她对狗头老高冷眼，并不在意，相反，他觉得是这人活该！
“曾寻啊，你看看你……”
“报告！团长，我没问题！看看老天爷既不继续照顾我了~”曾寻喊道，瞅了眼这天色和远处的射击场。
没有草地，都是裸露出来的泥土，如果飞在空中的是土球，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会加大观察的困难度。
这对新兵或者说不够熟练的老手来说，一定程度上或多或少都有影响。
但是她并不担心，一来并不是百分之百相似，二来她现在的枪法几乎能到随心所欲的地步。
唯一能限制她发挥的也就是现在的身体素质问题。
能解决的问题，那就都不是问题。
仅此而已。
镇定的脸上流出自信，女兵的眼神晶亮如晨光。
陆明看的一愣，暗道这曾寻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居然接下来了狗头老高的为难，一边气呼呼的瞪了远处的狗头老高一眼。
得得得！反正你不要我自己要！到时候我找人单独培养出来，自己成立一个女兵参与的突击队，羡慕不死你！
五十米的距离之外，两侧分隔几十米远分别站着一队士兵，手里拿着工具和泥团等待。
眼见劝不动，陆明只好顺势而为。
“准备！”
曾寻已经走到了射击位置。
陆明扯了扯嗓子，大吼：“开始！”
一声令下，远处左侧后右侧的士兵同时用工具拍飞了一个土团。
泥黄色的土团加速飞到高空中，先是向上，接着呈现抛物线往下，速度飞快。
因为射击场足够的大，两颗土球飞入空中时几乎要和背景合为一体。
不过这也只是机会而已。
抱着枪站着的曾寻并未再选择趴下的姿势，相反，随着下令，她立刻半蹲在地上，还未蹲好，手里的一枪便射了出去。
这一枪看起来很随便，甚至她都还没有固定好姿势，仿佛只是随手射出了一枪，走火了而已。
这一枪，甚至看的旁边的陆明汗水都下来了，生怕曾寻跌倒，手里的枪不听话误伤了旁人。
惊魂一秒过去，他背后都是冷汗时，惊愕的发现曾寻居然已经用标准的蹲姿抱着枪固定下来，整个人仿佛嵌在了地上一样。
又是一发子弹射出。
他朝着远处看去，先是看见了最后落下的一层灰土尘雾飘荡。
然后——
他眼睁睁看着又一颗呈自由落体的土团子炸开！
是的！又！
因为第一课土团子早就在他惊愕之时命中，在土团子往高处飞升加速之时便被一颗子弹穿透，散落在了地上，他只来得及看见遗留飘荡在空中的灰尘。
而此时第二颗土团子炸开，远处的灰尘更盛大了几分。
“我靠！牛逼！这真能中！”
隐约能听见有人惊呼的声音一闪而过，很快便被不断响起的子弹声音盖过。
啪——
啪——
啪——
……
两侧的士兵一起拍飞土球，可是不管早晚，飞在空中的土球都会在空中旋转过程中被穿透而过，变成一片飘荡在空中的尘雾。
一开始，是枪声紧凑一些。
因为土团子扔的速度快，可很快，枪声慢了，土团子出来的速度变慢了些。
“五——六——七……七？”
拧起眉头，呼吸几乎要屏息凝固的狗头老高嘴里低喃道，他亲眼看见六个土团子在空中精准被击中，正要数这第七个。
便见那第七和第八个土团子前后飞入空中，因为士兵用了很大的力气，这两个土团子速度飞行极快，甚至跑的距离直接超出了五十米。
正在他期待这两颗土团子能如之前一样被一枪击中消失之时。
啪嗒两声。
自由落体的土团子打在地上，四分五裂。
紧接着就是第九个，第十个……
“你干什么！”他拧起眉头，朝着侧方的曾寻看去，不禁一愣。
“抱歉，我没力气了。”曾寻大咧咧说道，直接抱着枪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脚都控制不住的颤抖。
用蹲姿使用的力气超出了她的能力之内，能坚持打中六颗已经是她极力控制自己肌肉的结果。
“百分之六十的机率，首长，十颗击中六颗，我想接下来几发不打也没关系吧？”随手将弹夹卸下避免误伤，抱着枪她仰躺在地上，额头上豆大的汗水落在头发和脖颈上。
背后甚至被湿了一片。
“……”狗头老高心里的怒火一顿，反应过来这已经超过了她的极限。
他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女兵：“我为我刚刚的态度道歉，女兵，你做到了。”
他本想看看曾寻的极限在哪里，所以他期待看见剩下的几颗土团子被击中。
只是他忘了，这个女兵能做到现在已经是超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她是一个新兵，还是一个没怎么训练的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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