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和谁？”徐子陵继续发问。
“「量子之海」……这是你们形容祂的方式。”
虚数意志轻微晃动着手腕，道，
“除了祂，没人值得我如此兴师动众……而你，我的孩子，我的「果」。我期待着有朝一日你能长大，成为新的「树」，并与我一同，赶在那片海将名为淹没前，先一步将它吸收。”
“你将我称呼为你孩子，但我对你却一无所知。”
一番试探下来，徐子陵基本确认了虚数意志的可交流性，他略微放下了一些戒心，同时认为自己或许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打捞起一些意想不到的好处，
“请问「树」与「果」的关系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建立起来的？或者说……那是从什么时候才开始发生的事？”
“嗯哼……保密~”
虚数意志的眼睛转了转，随即竟是有些俏皮的向徐子陵打个了wink。
不知为何当身为虚数之树的祂顶着一副徐子陵的面孔做出那样的动作时，总让徐子陵有种难以言喻的违和。
“我知道你接下来想问肯定是……‘既然无法知道计划是从何时开始，那在你看来，这计划又要何时才能结束’。”
虚数之树精确预判了徐子陵的问题，随后又开始自问自答道，
“很抱歉……关于这个问题，我虽然可以告诉你答案，但答案却是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这个计划到底要何时才能结束。
在你们人类关于我的记载中，有一条是没错的，那就是「树」无时无刻都想将「海」作为养分吸收，「海」也无时无刻的想要将「树」淹没……”
“多少年了啊……”
虚数意志闭上了眼睛，道，
“我尝试过了无数办法，但每一次都是势均力敌。我们谁都没办法战胜谁，谁也没办法摆脱谁……我和「海」的争斗远比你们人类记录要远，期间每一次争斗的结果都是注定的……甚至包括这一次，也不例外。”
“我能感知到……在我选择通过缔造「果」的方式扩大自己的胜率后……「海」也开始凝聚祂自己的结晶了……”
虚数之树重新看向了徐子陵道，
“我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但毫无疑问，作为我的「果」，树的「果」……在未来，你必将面对一位与你旗鼓相当的对手……那或将会是「海」的女儿也说不定。”
“……”
听完了虚数意志的陈述，徐子陵沉默良久，这才缓缓开口道，
“所以……你告诉我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你自己都说，你甚至都不知道这项计划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而你感知时间的速度也要比我们快上无数倍，或许在你看来明天就会开启的决战，对我而言却是无数个日月后的结果。”
徐子陵尽可能用理性的方式判断道，
“而你甚至都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更不愿意向我提供帮助……那你和我说这些话又有什么意义？就因为我是你的「果」……所以就必须要提前知道这些剧情吗？”
“……哎呀！你瞧，果然还是你聪明。”
虚数意志似乎是想要拍一下徐子陵的头，顿了顿后还是改成了拍肩膀，祂笑着说道，
“和你说了这么多……都差点忘记正事了。”
“你能激起我的关注是因为你值得……但如果仅仅只是这样，倒也还不至于让我亲自出面与你对话。”
虚数意志轻笑着向徐子陵伸出了手，此刻远远看去就像是两位金发艳妇牵在一起，
“更多，其实还是为了庆贺你的勇气……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当你自行想办法将你那眷恋于人类的意识，于「树」的信息冲刷下保存下来后，我就会再次与你见面……而现在，虽然过程有些血腥，但毫无意义从结果的角度出发你已经做到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虚数意志还意味深长的注视了徐子陵那被黑绸缠绕的双目一眼。
“不得不说我想插一嘴……我的孩子，我的「果」……你就那么喜欢人类吗？为了让自己的人类意识不被冲散，你甚至甘愿将自己的双眼挖去……你说我从来都不愿意帮你，可我分明一上来就把我最宝贵的东西托付给了你。”
“……”
闻言，徐子陵沉默片刻，如果只是把眼前的虚数意志当成一个长辈的话，那倒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首先…我并不喜欢人类，只是我自己的思维，我也还有我自己不能放弃的理由。至于你的帮助……原来是你将你的信息全数录入了「全知全视」之中，你就那么希望我早日变成和你一样的存在吗？”
“哎呀……倒也不必那么充满攻击性啦。”
虚数意志点了点嘴唇，似乎是又有些苦恼，
“真是的……我明明提取了你所有的记忆，并且严格按照你的喜欢幻化出了我的外貌与语气，为什么看上去你好像不太喜欢呢？……”
“……这个问题从一开始就没有意义。”
“行叭，既然你不喜欢这些，那就让我们来说些你喜欢的……没错，就是奖励时间~”
虚数意志举起了自己的右手，祂的掌心中似又无数知识涌过，
“完成任务…就应该得到奖励……这是你们人类一贯的思维方式。同样的，既然你也已经主动抹去双眼向我证明了你的手腕，那么作为奖励……亲爱的，我可以给你一次‘解惑’的机会……当然，与大多数的影视作品一样，你的机会只有一次。”
一个……可以被回答的问题吗？
虚数意志在这里掰扯了这么多，终于是来些有用的信息了。
徐子陵迅速开始分析其这句话的可信程度，然而还不等他得出一个结论，他的脸颊就又被人给捧起了。
“你在想什么欸……现在可不是让你思考的时间，我是说了可以给你一次‘解惑’的机会，但问题……你不是也早就已经提出了吗？”
虚数意志捧着徐子陵的脸颊说道。
徐子陵的眉头微微皱起，随即握住了虚数意志的手腕道：“没有人告诉过你……突然做出这种动作很失礼吗？”
“嗯哼~……”
对此虚数意志却是并不理睬，祂只是笑吟吟的后退了两步，随后向徐子陵伸出了自己右手，接着自己刚才的话说道，
“那就是关于统括者……你，想要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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