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男人由于无法看清地面而脚步踉跄。保镖一松手他便立马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上。
“：解开。”顾知也居高临下地讲。
眼罩解开后，男人先是眯缝着眼睛适应拳击场明亮的光线，抬头看清楚顾知也的面容后，一双狭长的眼睛陡然睁大瞪圆。
保镖撤掉他嘴里的胶布时，他整个人还处于震惊到呆滞的状态中。
接下来，恐慌袭击了他。
“：顾总。”他哆哆嗦嗦着喊出这两个字之后喉咙像是被什么封住了一般，再发不出丁点声音。
“：有人看到你十一点左右的时候离开左右走中间的那条小道往后方去。”顾知也沉静地说。
“：不可能，顾总，那人绝对看错了。我昨晚一直在左哥身边。”这名男人张口就来，表情不太自然。
“：我封场的时候可没看到你人。”季轩撕破这人的谎言。
“：您封场之前左哥让我去给他备点晚上要用的东西，您也知道，他晚上。”这个男人圆滑地找补，反正对方没有实证。
他的眼睛一直不敢往顾知也那边看，但在好奇心和恐惧的双重夹击下不自知地频繁往那边偷瞟着。企图能够从顾知也的表情上看出点什么东西再决定接下来应该讲什么话。
“：你放屁，你这两句话根本就是自相矛盾。”季轩抬腿就是一脚，把这人踹翻在地。
“：季总，您真的错怪我了。”这人一副窝囊样，哭哭咧咧的。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昨天散场盘问结束之后你一直没有出现在左右的房门口。”季轩把拍下来的照片一把扔到那人的脸上。
顾知也漫不经心地盯着这人脸上各种细微的表情和动作神态。
“：季总，顾总，那个时候我正在左哥房间里面伺候他。”
“：哪个时候？”季轩步步紧逼。
“：凌晨四点左右的时候。”
顾知也冷笑出声。
季轩拿出手机拨通连乔乔的电话并打开免提。
保镖立马堵上这个男人的嘴。
“：季总。”连乔乔的声音听起来很沙哑。
“：听说昨晚左右去世的时候是你单独和他在一起？”季轩问。
“：是的。”连乔乔抽泣两声，“他突然口吐白沫，当场死亡。”
“：你确定房间里面只有你们两个人？”季轩不确定地问。
“：是的，房间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人。”连乔乔语气肯定，接着她解释道，“不过我只是帮他点个火，我没。”
“：节哀。”季轩象征性地说了句场面话之后挂断电话，对连乔乔想要解释的话毫不在意。
坐在地上那人的脸色透露着一种极致的苍白，他奋力往前爬，被保镖按住。
保镖再度撤下他嘴里的抹布。这人立马连声讨饶。
“顾总，您饶了我，我们都是拿钱卖命的人。左哥说的话我要是不照做他会打死我的。”
“：我也知道您不能得罪，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啊。”
“：你们是怎么计划的？”顾知也平静地问。
这人像是看到一丝希望的曙光，他不敢再有半点隐瞒，“左哥打连乔乔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他就跑出去找连乔乔。”
“：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聊了什么，左哥回来的时候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让我整晚都盯着您太太的踪迹，一旦落单就把人打晕送到最后面的那栋红顶别墅里头去。”
“：您的两位保镖一直跟着您太太，我根本找不到机会下手。就在十一点左右的时候，我看到您太太避开保镖从卫生间的另一个门出来；后沿着中间那条小道往后面去。”
“：我就跟着她走了一段，走到那段路大概三分之一的时候周边已经没什么灯光了，我就下手把她打晕，扛到后面去。”
“：别墅门口有人等着接应我，那人端着一碗鱼血。他把血抹在您太太的后脑勺上之后接过人独自进了别墅。”
“：我在门口放风的时候发现红顶别墅的窗帘和另外几栋别墅格外不一样，全都被换成了黑色。”
“：拿什么打的？”顾知也讲话的语调依旧很平静。他的想法让在座的所有人都捉摸不透。
“：拿，木，木棍。”这人的眼神和神态畏缩，身体蜷缩在一起往后靠，呈躲避的姿态。
“：那人长什么样？”
“：不知道，当时天黑，周围没开灯，这个人还遮住了脸。但我从这人身上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什么味道？”
“：像是雄黄的味道，还有很严重的蒜味。”这个男人一边回忆一边放缓语调回答道。
“：左右的毒品供应是谁在负责？”
“：有时候是我，有时候是刚子。”他说着说着开始摸索口袋。
“；我手机里面有交易记录，甚至还有左哥吸毒的图片，我都可以给您，求您放我一条生路。”
这个人寻思着反正左右也死了，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投靠顾知也，以后还会好过一些。
他现在处在一个两面不是人的境地，没有大树，迟早会凉，顾知也这边能够留他一命左家那边知道是他把左右吸毒的证据抖出去的之后也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把他的手机给他。”顾知也手指轻点两下桌面，一直站立在一旁的保镖立马递上一支烟。
顾知也接过烟之后保镖即刻又递上火，等到顾知也夹在指尖的那支烟出现火星之后他即刻小跑到季轩身边，季轩摆手。保镖又回到他原先的站位上，直挺挺地立在那。
“：在这里，顾总，这些全都是。”这个人献殷勤似的双手把手机递到顾知也跟前。
顾知也看都没看，“导进电脑。”
“：是。”保镖从这人手上接过手机，拿起一旁的电脑开始操作。
顾知也连着吸了两口后把那支还剩大半的香烟按在烟灰缸内。
他一边优雅沉静地拧灭着那点火光，一边不紧不慢地吐出那口烟雾，“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谢谢顾总。”这个男人松了口气，肩膀一下就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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