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林书和徐小丽一起坐车回大队。
“你有没有听说过三年前大队发生的知青惨案啊？”徐小丽凑过来神神秘秘地说。
林书点头。
“你是怎么知道的？”徐娟睁大眼睛，一脸惊讶。
“有一次大队长说的。”
“那三年前的事我就不说了。听韩远说，上次掳你和小雪走的那个老头子就是凶手。”
林书诧异。她想过老头子三年前犯过事倒没想过与这件事情扯得上关系。
“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对吧？”徐小丽继续说道，“那老头子就是游荡在外的人贩子，三年前，他想把那个女知青掳走，却不想里面有两个人，失手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
林书心里升起一股怒火：“这些年被他残害的人不知有多少，这人真该死。”
“确实该死！”徐小丽愤愤地说，“好在现在被抓住了，真是庆幸他当时没对你们做什么？”
林书现在想起当时的情形，后背也一阵发凉。如果韩宴没赶到，确实不敢想象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两人下车，边走边说。
突然，徐小丽指着一个方向说：“那不是小雪跟晓霞吗？”
林书顺着徐小丽指着的方向看去。确实是她们。
晓霞看起来情绪有些激动，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什么。
而小雪则是低着头一副畏缩的模样。
林书眉头微蹙：“走，我们过去看看。”
还没走近，两人就发现了她们。
晓霞双手抱胸，瞪了她们一眼。
韩雪则是一脸开心地向她们跑来。
“发生什么事了吗？”林书问。
小雪看了晓霞一眼，抿着嘴，摇头没有说话。
这边，晓霞抱着双手，一脸傲气地向她们走过来，停在她们面前，看着小雪说：“我刚才说的都是为你好，可别被某人蛊惑了。”说着，她别有意味的看了林书一眼。
林书挑眉。
“还有你，”晓霞斜眼看着她，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要不是你在韩宴受伤的期间趁虚而入，他也不会想着娶你。”
林书好笑。
“才不是这样子的呢。“小雪瞪大眼睛，一脸激动，似鼓足了勇气反驳道。
林书心中一暖。
晓霞睁大眼睛看向小雪，一脸惊讶，似是没料到小雪敢这样对她说话。
林书拉过小雪，淡淡地说：“不娶我，难道娶你吗？”
“那当然。”晓霞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那他在受伤的时候，你怎么不来？”
“我……”晓霞目光闪烁，嘴巴张了张，干巴巴地说，“我，我这不是没空嘛。”
林书朝她笑了笑，没有揭穿她的谎言。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只要没妨害到他人，倒也不能说做错了。
“那现在韩宴准备娶我了。也祝晓霞姑娘能早日找到如意郎君。”林书微笑着说。
“你……”晓霞脸红了红。
林书没再搭理她，转头对徐小丽和小雪说：“我们走吧。”
等走远了，林书才重新问小雪：“刚才你们在争论什么，可以告诉我吗？”她知道刚才有晓霞在，才不敢说的。
小雪脸上迟疑了片刻，才说：“大队长找我，问我愿不愿意当大队里的小学老师，晓霞知道了劝我答应。”
林书明白了。之前刘芳被辞了，现在小学还空缺一位老师，韩雪又是大队里现下唯一一位读完高中的人，确实是一位适合的人选。
“那你想去吗？”林书问。
“我,我也不知道。”韩雪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
“你问问自己的内心，好好想一下。”林书温声说。
“可是我现在还跟着你学医。”韩雪红着脸小声地说，似乎怕她责怪半途而废。
“没关系。”林书轻笑，“人有机会可以去做多种尝试，找到自己喜欢的才是最重要的。”
韩雪愣了愣，轻轻地嗯了一声，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我再想想。”
“对呀对呀。”一旁的徐小丽打趣道，“像我无才无能的，就只能做个售货员了。”
“你可别妄自菲薄了。”林书笑着说，“在自己岗位上发光发热也是一种美德。”
徐小丽听了咯咯地笑起来：“真会说话……”
第二天，韩雪一来卫生室就告诉了林书她的决定。
“林书姐，”韩雪小脸微红，不好意思地说，“我决定去当老师了。”
林书一愣，笑着问：“为什么呀？”
“我感觉我更适合跟小孩子打交道。”韩雪腼腆地说。
林书点头。她私心更希望韩雪能继续学医的。
一方面，她在学医这块确实有天赋。另一方面，在她结婚随军后，可以让韩雪继续跟着张爷爷学，也能照看张爷爷一两分。
不过，既然韩雪做出了决定，她便不会去干涉。
“当老师也很好。”林书笑着鼓励道，“那你继续加油。”
“嗯。”韩雪开心一笑。
等韩雪收拾她之前留在这里的东西离开后，林书失落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唉声叹气的？”这时，张医生进来疑惑地问，“小雪，怎么离开了？”
“她以后不过来学习了。”
“哦，为什么？我听你说她学得不错啊。”
“她准备去大队的小学当老师。”
“那也不错，人各有志，你也不必为这个难过。”
林书点头。
“林书。”此时，徐小丽走进来。
“小丽姐，你怎么来了？不用上班吗？”林书惊讶地问。
徐小丽支支吾吾地看了一眼张医生。
林书明白她这是不好意思了。
张医生也理解到，转身出去。
张医生出去后，徐小丽立刻坐到看诊的座位上，满脸尴尬地说：“我想让你帮我把一下脉，看一下有没那方面的问题。”
那方面？林书疑惑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点点头。
“是感觉哪里不舒服了吗？”林书一边替她把脉，一边问。
“还不是我婆婆，”徐小丽抱怨道，“最近老在我面说，哪一家的儿媳妇，一进门就怀孕了，谁家儿媳妇又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林书微笑：“这种事急不来。”
“我也知道。”徐小丽叹了一口气，“谁不明白？她是特意说给我听的。而且我结婚也快一年了，再没怀上就要被说闲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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