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子衿。”
司玖头脑昏沉，但却是像听到有人在叫他一样。
“子衿。”
也许是自己的错觉和幻想，但是能这样叫他的就只有温白芷一个人。
司玖与自己的意识做着斗争，最后挣扎着睁开眼睛来。
睁眼之后他就看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还是和他昏睡过去之前一样的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不同的是他醒来之后，看到自己身前坐着一个女子。
“子衿，你醒了。”这女子看到他醒来就很开心的样子。
司玖只觉得她的脸看着很模糊，看不清全部的表情。
就连她的声音，都好像是在哪里听过，但现在就是想不起来了。
“子衿，你怎么了。”
司玖闭眼又睁开，眼前的黑雾终于散去。
这女子的样子就出现在他面前。
竟然是闻白。
是三年前死去的闻白。
一时间司玖分不清自己是在做梦，还是之前那些与闻白长得相似的女子又回来了。
闻白也很是温柔，见他醒来就要来扶着他坐起来。
但司玖下意识的拒绝了她的好意，努力的自己坐起来。
只是坐起身后，还是扯到了腹部难受的地方。
司玖的动作一顿，闻白就自然的挽过他的腰：“你怎么这会儿跟我这么客气的。”语气都像是在责怪他。
司玖越发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他掐了自己的手背，发现不疼。
所以他是真的在做梦。
还梦到了过去的闻白。
梦里的闻白与那会儿真实出现过的闻白不一样。
不一样就在于，真实的闻白从来不会注意到他，更不会看到他身上的伤，也就不会为他逗留，扶他起身。
司玖知道自己不该，但看到这样的闻白后，他还是有想和她再多待一会儿的冲动。
“我知道你是假的。”知道自己在做梦的司玖对着闻白说道。
闻白的手还搭在他腰间：“我是假的？我什么是假的？”
她只是司玖在之前失去闻白之后，无数个想她的日夜间堆砌出来的形象而已。
她不是真的，她只是个幻想。
“其实你已经有很久没有出现在我梦里了，好像就是从去年温白芷回来之后，我就很少在我的梦里，我的现实里看到你了，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我幻想出来的，是我用于安慰我每个孤寂长夜的陪伴，你是假的，在你面前，能看到你的我也是不正常的。”
对于自己之前一直有会看到闻白的幻象的事，司玖没有和温白芷说过。
一是不想说出来让她担心。
二就是，温白芷到他身边之后，他就很少出现和以前一样的幻觉了。
“所以你现在不需要我了吗？”闻白有些伤心的说道。
司玖不着痕迹的避开她的手：“不，我一直都需要你闻白，我一直都是爱你的，但不是在梦里，不是在虚幻缥缈中，我会在现实里继续如生命般爱着你，但不是在这里。”
闻白听到他的回答后更伤心了：“你就是不需要我了，你是遇到了更好了的人了吗，明明这三年里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很快乐很放松的啊，我会抱着你，哄着你，你在我这里能睡最安稳的觉，怎么现在就不行了呢？”
司玖打断她：“我很感谢你这三年来的陪伴，如果没有你的话，很多个时候我都会坚持不下去的。”
他说的都是实话。
人往往就会在绝境中给自己设想无数个美好的瞬间。
而对于司玖来说，最美好的永远都是闻白。
所以他才会幻想出一个闻白出来陪着他。
“可是，现在我该醒过来了，对不起，也谢谢你这么长时间的陪伴，我是爱你的，我一直都爱你，但是我要回到现实中去了。”
不知为何，明明知道这个闻白是假的，可司玖在说出自己要离开她的时候，他还是会觉得心痛难忍，真的有对她的浓浓不舍。
毕竟这三年里，真的是她的爱与陪伴撑着他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长夜。
哪怕那个时候的司玖从没有奢求过真实的闻白对他的爱。
“不，你不能走。”闻白带着些哭腔。
司玖看到她这样，极力忍住的泪也没控制住的落下了。
“我要醒过来了白白，或许你不知道，这个时候的你其实一直都没有爱过我，我就像个小偷一样，给了你一段不属于你的记忆，让你强加了对我的感情，是我的错。
可是白白，你我都不知道的是，这之后，你真的变成了另一个人重回到了我身边，也是现在的你教会了我许多爱人和爱自己的事，所以我该出去了，我要走了。”
自此司玖知道自己是在梦里之后，之前现实里被他代入的疼痛就都消失了。
所以他能很自然的站起身来。
闻白还保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拉着他的衣摆：“子衿，你别走，你别走，你就不能再多陪陪我吗，哪怕是在梦里，现实里你遇不到我了啊。”
司玖哭着摇头：“白白，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用自己的私心囚住你，哪怕是在梦里，我也不能不顾你的本来意愿，明明你是不爱我的，却还是跟我一起消磨在这个虚空里，这样的我和齐晏桉又有什么区别。
我醒过来之后，你也会恢复你应有的自由，白白，你最爱自由了，任何人都没有权利逼你做你不喜欢做的事，哪怕是用爱的名义也不可以，白白，现在我也该放你自由了。”
闻白抬头望着他绝情的脸：“我不要，我不想，子衿，我不想。”
司玖看到她的泪珠心痛不已。
他蹲下身来，在梦里，他想变出什么都可以。
所以他从很轻易的就拿出了一把剑。
“白白，我其实一直都知道如何破了这幻觉，但我一直都舍不得，不过没事，我会很快出去陪现实中的你，我会一直爱你，无论你是闻白还是温白芷，我都爱你，我只爱你，我最爱你啊。”
司玖流着泪吻了闻白的发顶。
他不敢亲吻其他的地方。
虽然他真的想紧紧的将闻白抱进自己身体里面。
但他不能，也不配。
因为这是个被他强行爱上他的闻白。
随后他抽出剑身，刺进了闻白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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