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晟如今的朝堂焕然一新,原先被明王革职的官员,许多是当年慕廷钰的外公江太傅的门生,个个都如江太傅一般刚正不阿,霜筋雪骨,心怀抱负。
慕廷钰登基之后,重新起用了这些江太傅的门生,又在恩科中选了些许可用之才,总算是勉强把朝中的空缺稍稍补全了一些。
他还在武举中,挑了好些不错的苗子,在城郊大营历练了数月,全部遣往北境。
冬日将至,北燕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随时可能来袭,北境一战在所难免。
北燕这段时间也并不清闲,吞并了邻近的两个部落,疆土愈发广阔了。
时近冬日,正是北燕人最难熬的时候,原因无它,就是粮食不足。
北燕太子一双贪婪的眼,又盯上了大晟,如同盯上了一块肥美的肉。
如今大晟正处于国丧期,慕廷钰正是痛苦不堪,情绪低落,无心应战的时候,宇文宏打定主意,要攻其不备。
深夜,一支北燕的前锋军队攀援城楼,悄悄潜入了虎啸关。
不远处,北燕的呼延将军正在等待着前锋军队的信号,等待他们成功打开城门,他就可以带着军队一拥而入,踏平虎啸关。
可过了许久,前锋军队没有传来一点信号,没有半分动静。
二十几人的前锋军,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就像落入水中的石子,只泛起了微微涟漪,却没有撕开夜的宁静。
惨淡月色下,城楼上大红灯笼依然高高挂着,远远看过去,高高的城楼,仿佛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
呼延将军满腹狐疑,但还是再派出一支十人小队去探。没想到,这十人小队也是有去无回。
呼延将军这才急了,想来城中已有警惕,这时若还攻城,已经失了先机,只怕城内设了埋伏,正等着他们送上门,于是即令退兵,待天明再来。
翌日,趁着虎啸关开门之际,呼延将军下令突袭守城士兵,一声令下,北燕军怪叫着,冲入虎啸关城门。
却不料,他们一冲入城门,密密麻麻的箭矢铺天盖地射来,他们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紧接着,一串一串小鞭炮落在马下炸开,惊得马儿嘶鸣乱跑,马上的人纷纷摔落下来,被受惊的马踩得半死,又被大晟士兵手中的长枪夺了性命。
幸存的北燕士兵拼命地逃往城外,却见身披铠甲的士兵手持长枪冲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举起长枪,毫不犹豫地刺将下来。
北燕这次来袭的军队,全军覆没。
他们没有看到的是,这些士兵身后,还有满城手持锄头、镰刀、木棍的百姓在后头等着,一个个的眼里都闪着仇恨的光。
如今的边城,已经不是当时武安侯把持下的边城。
慕廷钰早在夺回上京后,就派练兵的教头来到这里,全城百姓统一学武,先放弃劳作,由上京送来粮食,助他们过冬。
全民皆兵,这是最后的底牌。
若是士兵无暇保护百姓,百姓至少可以保护好自己的家人,争得一线生机。
还未入冬的时候,长云就在慕廷钰的授意下,进入虎啸关,助季将军守关。
长云是慕廷钰亲手带出来的人,各种计策都是从慕廷钰那里学来的,屡试不爽。
长云看着远处的雪山出神,他在等待命令,等待时机,等时机一到,就夺回之前失落的平凉关。
……
北燕太子府上。
北燕太子宇文宏正在房中与段琼瑾尽情嬉戏,突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太子,不好了!”
宇文宏瞬间面沉如水,烦躁道:“没听见孤正忙着吗?滚!”
“太子,呼延将军偷袭虎啸关失败,全军覆没!”
宇文宏闻言,大声吼道:“滚进来!”
“说,到底怎么回事?”
“虎啸关中设了重重埋伏,呼延将军的人一冲入城关,就被团团围住,万箭齐发,无一人生还,连呼延将军也没了。”
宇文宏气得青筋暴起,一脚踹翻来人:“废物!”
“你们还当现在是武安侯当关的时候吗?花拳绣腿地演一出突袭攻城,他就会把粮草奉上吗?废物,蠢货,带上脑子去攻城吧!没带脑子,活该受死!”
来人吓得连连磕头告退。
见宇文宏气得眼睛发红,段琼瑾连忙端着茶水上来,抚慰他:“太子莫生气,喝杯茶消消气吧。”
宇文宏手一扬,就把茗碗打翻,不耐烦地冲她吼道:“滚!”
这时候,又有人急急忙忙来报:“太子——”
宇文宏怒吼道:“又有什么事?”
“军营中传来消息,昨夜趁着营中空虚,大晟俘虏慕廷韬逃跑了!”
宇文宏瞬间目眦欲裂,道:“滚出去!”
他本是暴躁如雷,气得来回踱步,心头怒火难消。
可转念想到,相对于慕廷钰来势汹汹的反击,他反倒觉得,这个慕廷韬实在不算个什么玩意,掀不起风波。
再者,慕廷韬这次得了机会跑出去,就看他那个只会内斗的玩意儿,只怕他第一个想的,不是怎么报复北燕,而是怎么夺回他在大晟的权位。
既然慕廷钰让他不痛快,那便让慕廷韬去给这个大晟新帝添添堵,想到这里,宇文宏便索性不管了。
鹬蚌相争,他也好渔翁得利。
可一旁的段琼瑾听到来报,却不是这么想的。
她与刘皓的事情败露,她到北燕,又跟了宇文宏。慕廷韬定然是恨毒了她,如今逃出生天,若来日得势,只怕还会来报复她。
想到这里,她心中惴惴不安。
只是段琼瑾却不知,慕廷韬本来就对儿女之情不在意,他在意的,从来只有他的权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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