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跟派所处民警一起向邻居循例询问口供,得知死者有抑郁症,跳楼之前刚同父母发生过争执。她还没有询问,邻居便将一切都告诉他们了。
邻居说,死者的父母都是高学历,工作光鲜能力强,希望儿子能够像他们一样,甚至胜过他们,儿子却平平无奇。
“……中考的时候没考上好高中,被逼着复读了一年,当时我们就说那孩子不对了,眼神发直。有一次下大雨,他就站在那里——”在这个小区住了二三十年的邻居伸手一指,“就是那里,一动不动的,谁喊也不答应,后来还是我喊了我家儿子,把他拉进楼洞里的。”
姜姜在笔录上写上:躯体化障碍,抑郁症患者常见的躯体症状之一,表现为肌肉紧张、动作迟缓、肢体僵硬,甚至伴随疼痛或麻木。
“当时我们一些老邻居,还有他们家外公外婆、姑姑,就跟他们说,孩子是病了,需要带去医院看看。他们就一直说,孩子不缺吃不缺穿的,能跑能跳的,老师同学对他也不错,怎么会有病。”邻居哀叹不已,“后来,上到高二,老师找来,说是什么上着好好的课会突然扇自己耳光,还会下跪磕头,他们才带他去看,一检查,重度抑郁症。”孩子奶奶那段时间每天都以泪洗面,还总是和儿媳妇争吵,人家的家事,他们这些外人,除了劝几句,也做不了其他事。
“休学治疗了一年,当时去的还是一家很厉害的心理诊所,叫什么,叫什么……”她拧着眉想着,突然拍了下腿,“叫长乐。我家里还有名片,我找孩子奶奶要的,我就想着我家孙子以后要是有什么,好及时去看。”
“后来,后来孩子考上了一所普通大学,大学毕业后去了一家外贸公司,马马虎虎,薪资不算高,但能养活自己。”邻居撇了撇嘴,“哎呦,你们是不知道,那段时间他家里吵的呦。孩子就想做个普通人,没那么大的志向目标,爸爸妈妈不同意,一定要让他考研,还总拿他和别人比……孩子奶奶就是那段时间去世的,我们都说是被气死的。这几年,就一直没安稳过,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特别是最近,几乎每天都在争吵。”要不是这里地段好,房子好,学区也好,她也想卖了房子搬走。太折磨人了。
“为什么最近每天都吵?”
“小陆,哦,就是那个孩子,死者。他谈了一个女朋友,文文静静一个小姑娘,可他爸妈嫌弃姑娘学历低,没有正式工作,逼迫小陆分手。小陆不同意,他爸妈就去找了那个姑娘,也不知说了什么,就这么分了。”邻居想了想,“大概是三天前的事了,反正没几天。小陆说他就想当个普通人,为什么不行。他爸妈说了什么我们也没听清楚,后来,楼上的老陈、老李都过去劝了,才停。”这才几天,谁知小陆这孩子就这么想不开。邻居阿姨说到这里,红了眼眶,哽咽起来。“小陆这孩子,也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奶奶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一直拜托我们这些老伙计,没事的时候多关照关照他,多开导开导他。小陆也懂事,每个月发工资那几天,总是会买些水果、牛奶什么的送给我们。”
姜姜拿了纸给阿姨,扶着阿姨在一旁坐下,然后去给死者的母亲录口供。死者的姑姑,姑姑的女儿也来了,正在陪着死者的母亲。
母亲说不出话,只是呆呆的坐在一旁。有些事情,姑姑也不是很清楚,只能将自己知道的说了。“他们两口子都要面子,很多事都不跟我们说。”
姜姜问母亲,“你爱你的孩子吗?”
母亲转着眼珠,呆愣愣看向姜姜。姑姑看了一眼母亲,代为回答道,“做母亲的,怎么可能不爱孩子。”
姜姜又问,“那你为什么要逼他做他不喜欢的事呢?”
母亲鼻旁脸颊的肌肉突然抽了一下。姜姜接着道,“你的儿子死了,你伤心吗?”
姑姑生气了,怒道,“你这个人说的这叫什么话,孩子死了怎么可能不伤心,你还是警察,怎么能说这种话出来扎一个母亲的心。”
姜姜不解,“可是我觉得你不伤心,你只是难过,一个被你们控制了这么多年,尚未改造好的人,怎么能未经你们允许就死了?”
母亲猛然站起,伸手就抓向了姜姜。姜姜向后退,却被凳子绊倒,被她尖利的指甲划破了脸颊。
乌老板盘下了一间铺子,前面卖面,后面住。他依然每天一大早就开门,子时才关门。正在整理桌子,搬起门板,准备关门,便又来了客人。
乌老板抬头看了一眼,原想说打烊了,却在看到女子隆起的肚子后迎了他们进来。“只剩些面片了。”
“面片也行。”来的是年轻的力工,同乌老板认识,住在天街尾一户人家的小儿子,七八岁便被送去山林中跟着猎户学打猎,冬日没有猎物,便做力工,将赚来的银子都贴不给了家里,以供兄长读书娶妻。
没一会儿,乌老板就端来了两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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