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与魂似乎在此刻有了明确的界限。
这道雷劫甚至比此前九窍玄魂丹的八雷九雷更甚。
这是劈开真假的界限。
任由他万般能耐，通天神通，在此刻都失了颜色。
“轰”的一声。
事件发生，声音后至。
这一会白晓真的肉身无一受损，只不过他只是捏着自在观想丹，呆呆的站着。
下一秒，一道浑身上下都充满着“0”与“1”的人影自他丹田之中出现。
代码身毫不犹豫，将自在观想丹拍入白晓真的口中。
又是一道雷劫凌空劈来。
代码身大骇。
直冲向白晓真体内的程序金丹。
白晓真眼中闪过真实，代码，与虚假。
他右手握成拳，迎着雷劫一拳轰去。
时间回到一分钟之前。
白晓真举起了手。
他确实看见自己举起了手，凝聚了真气，使用了五道剑。
自己也确实的在这道雷劫下守住了自身，保住了自在观想丹。
恩，都是自己看见的。
可，真实的情况呢？
他只是呆呆的拿着自在观想丹，任由那雷劫劈来。
仅一瞬，他的意识如鱼出水，如人无空气，如孙悟空没了金箍棒。
那是自在了。
但那亦是更深的囚笼。
“哟，这就能看见我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虚空中响起。
阎镜的脸庞在黑暗中浮现，带着几分好奇。
这是，很玄妙的体验。
阎镜的声音，无处不在。
阎镜的身姿，无所不在。
甚至于，白晓真有这么一种错觉。
外界所有的一切，尽在他的眼下。
“索”的一声，眼前化为了一道他所能看得见的形态，出现在他的眼前。
“怎么，很奇怪么？”阎镜摸了摸鼻子，微笑道。
‘这又是哪？’白晓真四下望了望，一片的黑暗。
但不论他如何转头移目，余光中总有阎镜的身影。
就像回到了那时，无论去哪，阎镜总能精准的找到自己。
刚刚是什么情况。
眼前的人既没有戒指，也没有未来。
自己的过去也一点反应都没有。
心境？
白晓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不错么，想到了，说出来。”阎镜眉头一抖，兴奋道。
白晓真脸色一变，又在心中默念了几声。
阎镜抚掌笑道，“对对对，但不要心想想么，这些虚的最没意思了，说出来。”说完，他手掌一挥。
白晓真竟脱口而言，“你是我的心魔？”
“不错不错，不愧是我的弟弟。”阎镜点了数下头，那双眸子盯着白晓真，就像看他过去的种种一般。
“可惜，还差了一点。”心魔眼睛摇摇头，有些惋惜。
“差哪了？”白晓真查看自身，想看看自己在心境之中还有什么。
“哪都差了一点，嘻嘻。”
与此同时，大道境内，正在砍柴的阎镜，没来由的望着虚空。
仿佛透过虚空，他就看见了此刻的白晓真，此刻他所经历之事。
一抹淡淡的微笑浮现，随着汗水落下，一只柔夷轻轻擦拭。
“这么快呀。”
“不对啊，心魔不是渡心劫的时候才会出现么？”白晓真念头急转，他分明是刚炼制完自在观想丹。
难不成是程序金丹的先果后因造成了某种bug，搞得我那时的状态就已经吞下了自在观想丹了？
“不要这么想么，心魔么，你的七情六欲，你的过去种种，你的一切的一切，都有心魔，我不过是现在出现罢了。”心魔阎镜摆摆手，轻笑一声。
“我信你个鬼，早不出晚不出，现在出！”白晓真脸上冷笑一声。
“哎哟，对我就不必在心中说话了么，我可都能听见。”
“话说心魔应该都是自己啊，要不要让我化成你的模样？”心魔阎镜沉吟一声，摸了摸脑袋。
白晓真也没眨眼啊，就像强制的愣神一般，白晓真再一回神，眼前已经出现了另一个自己。
不过这个自己并不是现在的模样，而是一身工装，剃了个干净的寸头，坐在办公桌上打着键盘。
两个白晓真大眼瞪小眼。
“哇，这就是我梦想成为的自己吗？”这么一变换，就连心态，时空都变换了。
心魔白晓真绕着白晓真直转圈。
黑暗一下子转白，在这白茫茫中，出现了一栋公司。
“干什么呢！好好办公！”白色之外，办公间之外，一道声响突兀出来。
心魔白晓真摸了摸脑袋，坐回在办公位上，但是那眼睛还是不时的看向白晓真。
两个白晓真齐齐说道：“原来这就是我的心魔啊。”
话音一落，时空寂静。
小眼瞪大眼之际，两人都有些懵了。
“这就是我原来的样子么？”两个人又齐齐说道。
又是一阵沉默。
两人的眉头同一时刻的皱起。
“慢！”二人同时一掌竖在身前。
“先说你的！好，那我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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