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哈帝冷笑了一声，抬起右手比了个手势。
“砰砰砰砰——”
一瞬间枪口迸发出了无数耀眼的火花，隐蔽在二楼各处的西区队员也举起了枪，霎时间子弹乱飞，分不清是几楼的枪在响，更不知道子弹击中了谁，只听到黑暗里有人倒下，弹壳和被击碎的石膏碎屑到处乱飞。
“三楼也有！”
不知道哪一个雇佣兵吼了一声，反应过来的抬头往上看，只能看到在纷乱的火花里，一个男人稳稳当当站在三楼的栏杆上，两挺轻机枪瞄准一楼接连不断开火，火星飞溅，弹壳乱飞，磕在男人的夜视镜上。
旁边蹲在栏杆上的身影单手给男人递弹匣，另一手从腰后摸出了燃烧弹。
“趴下——”
雇佣兵大喊了一声，接着惨白的脸色便被光照亮了。
“砰！”
骤起的火光一瞬间照亮了整个中殿，也照亮了三楼栏杆上那两个人的脸。
唐安的瞳孔里倒映着纷飞的火光，而雷克斯却在光亮起的一瞬间闭上了眼，直到整个中殿重新恢复黑暗，雷克斯才睁开了那双冰蓝色的眼睛。
夜视镜让他成为教堂里唯一一个视野不受限制的人，雷克斯视线扫过一圈，单手摁住了耳麦：
“雪莉，哈帝不在一层，往你那边去了。”
“收到。”
二楼右侧的栏杆老化，尚未修缮，此时已经被子弹打成了筛子，雪莉一边往平台后面撤，一边双手齐齐退出了打空的弹匣，小指勾住枪，从腰后抽出两组新弹匣，一推、一磕，迅速换弹完成。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独特的，伴随着手杖敲击地面的声音。
雪莉猛地回身，银发飞舞，枪口平举，毫不犹豫扣动了扳机。
在枪响的前一秒，雪莉看清了黑暗中哈帝那双毒蛇一样的眼睛，和指着自己的黑洞洞的枪口。
接着脸颊和手臂便飙出了鲜血。
“砰——”
不知道是谁扔出的燃烧弹，火光再一次阻隔了视野，雪莉眯起眼睛一边开枪一边后撤，子弹擦着自己的发卷飞过，雪莉身形不晃手不抖，一步一步稳稳举着枪后撤。
“雪莉！”
两名西区的队员很快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两人顶着枪林弹雨，抽出身来，将枪口齐齐对准了哈帝。
可雇佣兵们又一波扫射过来，两人的子弹“乒乒乓乓”有一半都打在了石膏柱子和地板上，打得火星飞溅。
一枚燃烧弹从一层被用力掷上来，雪莉眉眼一凛：“退后！”
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爆炸的火星“轰”的一声点燃了两边悬挂的破旧帷幔，二楼的栏杆连带着一小段平台直接被炸断，稀里哗啦地掉了下来。
三名离平台近的队员直接掉了下去，身躯砸在地上发出闷响。
帷幔燃烧着闷出一股股浓烟，火光照亮了半边的教堂，修补了一半的奥丁神像在巨大的穹顶中随着跳跃的火光明灭着，俯瞰着所有人。
安德鲁闪身隐蔽在石柱后躲过一波子弹的袭击，抹了一把脸颊的鲜血，摁上了耳麦。
“雷克斯，哈帝人呢？”
“跟丢了。”
雷克斯的声音一如既往冷淡，火光让夜视镜失去了作用，雷克斯将它摘下来扔掉。
紧接着，所有队员的耳麦里都响起了一阵电流声，再次平息后，里面传来了莱恩的声音：
“喂——？雪莉！两架直升机朝着教堂那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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