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正疑惑地看着沈湛，不解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沈湛坐在床边，温声说：“你晕倒了，我把你送来的。”
沈正恍惚记得，自己在客厅睡觉，忽然感觉胃痛难忍。他起身走到厨房喝水，可是越走越晕，直接跌倒在沙发上。
“我晕倒了？怎么会晕倒？”沈正皱眉，“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
“我给你泡杯茶，你试试。”
沈湛拿出一个杯子，倒了一杯茶递给沈正，“你尝尝。”
“嗯。”沈正捧着茶盏，喝了两口，顿时皱起眉头，“好烫啊！怎么回事？”
沈湛笑容僵硬，沉默片刻后才慢吞吞道：“我刚泡好的茶。”
沈正狐疑地瞥了沈湛一眼，“怎么了？你怎么怪怪的？”
沈湛摇头，“没什么。你饿了吧？我去打饭。”
“等等！”沈正叫住他，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沈湛，“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沈湛被父亲逼视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舒服。
“没什么。我能有什么事？”沈湛轻咳一声，避开他的目光，“我就是随便问问。”
说罢，逃似的奔出卧室，飞奔去食堂买了两份饭菜，回到病房。
“爸，吃饭吧。”
沈正端详着沈湛：“你今天有些奇怪啊。”
“哪儿奇怪？我挺好的呀。”沈湛扬唇笑道，“爸，快趁热吃吧。”
沈正看了沈湛好几秒，终究没再说什么，低下头吃饭。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但总感觉有哪儿不对劲。
沈湛看着父亲狼吞虎咽地吃着饭菜，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父亲没有追问他。
“爸。”吃过午饭，沈湛收拾碗筷，对父亲道，“你今晚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我什么都行。”
沈湛挑了几样简单的菜色，又煲了鸡汤。
沈正躺在病床上翻来覆去，始终不能入眠。
突然——
“砰！”一声巨响！
“啊！有人进来了！”沈湛的母亲大喊一声。
“砰砰砰！”又是数声爆炸般的巨响。
病房的门窗全部碎裂掉落，玻璃渣子洒了一屋。
一股浓烈的酒味弥漫整间屋子。
沈湛和母亲被呛得猛烈咳嗽。
沈正艰难地挪下床，冲到门边，推开半扇门，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外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可是，他听得到枪械碰撞的声音以及爆破声。
“小湛，快躲起来！”
“不行！妈，你先躲起来！”沈湛坚决反驳。
“小湛！”
砰！一颗子弹射穿墙壁，击碎墙皮，擦着沈湛耳侧而过！
“啊！”沈湛吓得尖叫。
“小湛！你快闪开！”沈正拼命吼道，可是沈湛仿佛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也不动。
沈湛死死咬着唇，不停地告诉自己，必须冷静！
“砰！”一声巨响！沈湛的左脚被子弹射穿，钉在了墙上！
沈湛的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浸湿衣衫。
他用右脚撑地，勉强稳住身体，不至于摔倒。
可是那剧痛令他五官扭曲，身子因痛苦不断哆嗦，他的嘴角溢出血丝，显得狰狞恐怖。
“啊！沈湛，你怎么流血了？”沈正撕心裂肺地呐喊着。
沈湛虚弱地扯了扯嘴角，尽量平复呼吸。
“砰！”又是一声巨响！
“砰！砰！砰！”
连续三次枪击，震耳欲聋，沈湛感觉胸腔像是压上一块千斤重石，喘不过气。
“唔。”沈湛吐出一口鲜血，身子踉跄几步，差点倒在地上。
他扶着旁边的墙壁，才勉强站住。
此刻的沈湛，狼狈不堪，满身污垢，衣服早已成了碎布条，胳膊、腿上全是伤痕。
“啊！”沈湛仰头嘶吼。
“砰砰！”又是两声枪响，沈湛的腹部中了两枪，他闷哼一声，捂着肚子，缓缓跪倒在地上，痛苦地蜷缩成虾米状。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根本没有得罪任何人。
是谁要杀他？
为什么？
沈正疯狂咆哮着，冲过来，将沈湛护在怀里，怒吼：“是谁？是谁干的？我一定要宰了他们！”
“不……不是我的错……”沈湛的意识渐渐模糊，脑海浮现许彦柏的脸。
他最近做了很多对不起许彦柏的事，许彦柏应该恨透了他才对，怎么会派杀手来杀他呢？
沈湛费力抬头看向沈正，“爸，我……我是不是惹到什么人了？”
沈正抱紧沈湛：“没事。小湛乖，别怕。爸会保护你的。”
“不……不是。”沈湛艰难地挤出话语，“如果……真的有人想要害我，爸你……你肯定逃不了。”
“放屁！老子是军人，他敢杀我吗？”
“爸，我只是猜测……”
“闭嘴，你少给老子添乱！”沈正狠狠掐着沈湛，厉声喝止。
“啊！”沈湛发出痛苦的呻|吟，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好像脱离了躯壳。
“砰砰！”
又有几声枪响传来，伴随着阵阵爆炸声，沈正的神经绷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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