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生不得在外立府？
听到这句话，齐杏才松开的双拳，又紧紧攥了起来。
她咬了咬牙，脸色难看得很。
这一条，同那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有什么两样啊！
不得，真的不得。
深宅大院，程府复杂的人和事她是知道的，若是进了来，不能出去，岂不会终身受屈，不得肆意？
不成，程潜肯定不会答应的，他肯定不愿意的。
齐杏的眉紧紧地拧成一团。
程知节瞧着，又乐呵上了，他嘴角已完全勾起，连带着唇上胡须也跟着翘起。
呵呵，看吧，没人会同权势富贵过不去的。
他越来越高兴，不由得开怀畅想起来。
可下一秒，
“非常抱歉，我们恐怕不能答应您这个要求。”
程知节正开心着呢，听到这一句拒绝，吓得他立马转身，“什么，你说什么！”
他气得两边的胡子都吹了起来，“你走，你走啊，出了这个门，他就得贬去当乞丐！”
“你！”
齐杏转身，愤怒地盯着他。
“怎样？现在落难的可是你最爱的郎君，你就舍得？”
程知节盛气凌人，又带着傲慢，叉腰问着她。
好！
既然如此，我就也不客气了。
齐杏眉毛一挑，突然计上心头，她也插着腰，当面同程知节对峙了起来。
“回来可以，不过我郎君也有一条件，看您敢是不敢咯！”
齐杏眉尾挑起，一脸精明地看向了她那年老气盛的公爹。
程知节听罢，眼角抖上一抖。
哼，这粗鄙女子，果然是个狠角色，竟敢直接同老夫叫板，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她！
话虽如此，可现在的他，竟有些期待她会出什么难题。
所谓棋逢对手，就是如此吧。
“好，你说，老夫就没怕过！”
程知节思考一番，也大声回应了过来。
呵，瞧你兴奋的。
齐杏眼角微睨，徐徐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我们的条件是，要求国公爷您堂堂正正地认回程潜，并且昭告天下，他就是您的儿子，能做到吗？”
呵，本来这程家就不待见程潜，一直把他当外室子对待，甚至连庶子都算不上，这下要他宿国公昭告天下，承认程潜的身份，这么丢脸面，难道不比杀了他们还难受吗！
呵呵。
齐杏心有沟壑，断定此举必能逼得那程国公爷知难而退。
“好！老夫答应你！”
“啊？！”
谁知，那程知节居然答应得飞快！
这一下，直接吓得齐杏踉跄了好几步，手堪堪扶了身后圈椅才站稳。
“国……国公爷，您不需再考虑……一下下吗？”
齐杏满脸不可思议，连说话都变得结巴了起来。
而程知节却不为所动，他眼瞟了一下眼前这正腿软的女子，嗤笑了一声，
“哼，无需考虑……”
他抬起方步，缓缓向齐杏走去，扶稳了她，“你这小妮子，以为老夫是那些个脸面大过天的迂腐贵族呢，告诉你吧，我程咬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呃，糟糕。
上了他的当了。
齐杏一副垂头丧气模样，头垂落到一边，像个泄了气儿的皮偶。
她头垂得低低的，遮掩着她眼中的计谋，
其实，并未完全上当，因为她趁程知节不注意，答应他时特意藏起了些话，她只答应他回府，并未答应他终身不得出。
此地不宜久留，趁这老家伙还在高兴头上，她得赶紧撤了才是上计，否则待他反应过来，必会抓着她必发毒誓才作罢的。
“那个，我身体不适……国公爷，没什么事，杏儿就告退了。”
齐杏装着头晕，连忙向程知节告辞。
“呵呵，手下败将，去吧，回去反省反省吧。”
程知节仍沉醉在儿子即将回家和辩赢了齐杏的开心喜悦当中，大度地摆摆手让她走。
他眼看着自己儿媳妇刚才还病殃殃的，这会儿倒是小碎步走得快。
总感觉有些哪里不对劲似的。
呃。
……
程家出手就是快，没几日，陛下居然赦免了程潜的罪。
当初齐杏东奔西走都没办成的事情，没想到他们一下子就给办好了，这也太只手遮天了吧！
“魏大哥，你快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呀？”
齐杏非朝中人，打听消息自然是要依靠魏叔玉和铁讯飞了。
魏叔玉喝了一口酒，每每聊起这桩事，仍觉得戏谑好笑，唉，这个光怪陆离的官场啊！
“弟妹，你真是怎么也猜不到，程兄到底如何免罪的，哎！”
“哎什么哎呀，魏兄你倒是别卖关子呀。”
齐杏急躁，不等他开口，她又扭头过去，问向另一边的铁讯飞，“讯飞，你肯定知道的，告诉我。”
铁讯飞眼睛上眨，瞧了下她，也瞧了下挤眉弄眼的魏叔玉，蓦地笑了出来。
他还算比较老实的，很快就说出来，“嫂子，是这样的，不知怎么了，那日那被冲撞的贵妃娘娘居然亲自去向陛下求情，说那程大人也是无辜的，不该责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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