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识人的眼光有待提高，这种事情，除了多经历，没有捷径可走。"苏夜的评价公正而中肯。
"她本可以成为非常出色的人，你知道吗，她的科研能力与周宇相比，可以说是不分伯仲。"林耀东急忙补充。
"真正能推动历史进程的伟大人物，即使偏离轨道，命运也会设法让他们回归。"苏夜并不认为周宇已达到那种高度。
林耀东听后沉默许久，最终点头赞同。
"第二个学生是谁？"
反正乘车闲着也是闲着，苏夜乐于听听林耀东讲述他们的故事。
"第二个学生是个男生，成绩还不错。"
"我记得，他不算聪明，但非常勤奋。"
"我上课的原则是，我讲我的，学生愿听愿学是他们的事。"
"其实我认为我讲得挺好，但学生总抱怨内容太深奥难懂。"
"但我也没办法，这门课就是这样，知识本身就复杂。"
"说实话，仅靠课堂听讲，不做练习，他们真的学不到什么。"
"他就属于那种上课认真记笔记，课后狂做练习，还会主动找我答疑的学生。"
"遇到这样好学的学生，哪个老师都会高兴。"林耀东当时解答问题时非常耐心，甚至会写满一页草稿纸的解释和注释。
他希望每个真心向学、渴望知识的人都能收获满满。
"虽然他天赋一般，可能不适合这个行业，但他的决心坚定，一定要在这里发展。"
林耀东至今记得他每天缠着自己提问的情景。
"在我看来，科研工作不只是枯燥，更多的是单调。"
苏夜不是那种能在复杂数据和知识中找到乐趣的人。
"嗯，所以我问他为何非要来我们科研部门，为何非要走这条路，为何设定这样的目标。"
"他说，他认为科研人员赚钱多。"说到这，林耀东自己都笑了。
"在我看来，只有特别聪明、特别努力、特别有创新精神的科研人员，才会拿到高薪。"苏夜也笑着附和。
"是啊，其实科研人员并不赚钱，只是他还没想明白这个道理。"林耀东沉默片刻，谈起此事，不禁叹了口气。
"他靠科研赚钱了吗？"苏夜的语气中透着真挚的好奇。"他最终并未选择这条路。"
"起初，他可能认为自己凭借科研能力就能赚大钱，或许他觉得自己很出色。"
"但现实很骨感，他很快发现，我们这样的科学家与他想象中的富翁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林耀东语气平淡地说道。
面对这类人，他不知该如何与他们相处。
"所以他转行做了生意，不过现在很少听到他的消息，估计生意做得不太好吧。"若生意兴隆，林耀东早有耳闻了。
"那我很好奇，像他那样的人，如果当初坚持科研，会有成果吗？"苏夜饶有兴趣地问。
"其实，如果坚持下去，也是有可能的。"林耀东沉思片刻，认真地回答。
毕竟，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终究只是普通人。
"我们很多科研人员并非天赋异禀，我们始终活跃在一线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们热爱科研。"林耀东认真地解释道。
热爱才是第一生产力。
"第三个学生，是周宇吧？"
苏夜点点头，平静地说。
"没错，周宇对我来说，意义远超学生。"林耀东沉默一会儿，缓缓开口。
"认识他之前，我一直知道天才的存在，有些人对知识一触即通，我真的很羡慕他们，因为我不是那样的人。"
林耀东并不算特别聪明，只能说比普通人略胜一筹。
"读书时，我从未进入班级前三，前十名总有我，但前三从没有。"
说到这里，林耀东无奈地笑了。
他是那种读书做事极其认真的人，这样的事对他来说打击颇大。
"周围没人责怪我，反而，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对我取得的成绩非常满意。但说实话，我对这些并不满意。"
林耀东今天的成就，源于他对自己的不满。"我进不了前三，就要求自己不能退出前十。"
尽管林耀东成绩并非最好，但老师们都说他是最稳定的学生。
无论学什么，他都会反复学习，直至彻底理解。
"我记得高考时，我紧张得不行。"
"我特别害怕发挥失常，只考上一所普通大学。你可能无法理解，但对我来说，那就像要了我的命。因为那时的我心高气傲。"
林耀东已经走出那段时光，所以能客观评价自己当年的傲气。
"你最后还是赢了。"苏夜微笑着淡淡地说。
"当时我觉得那是胜利，但现在想来，那些都是我应得的。"林耀东并非自满，他确实比任何人都努力。
"而周宇，完全不同。"
"他读书时是我的学生，他的为人我看得清清楚楚。"
"起初，他的素质让我惊讶，太差了，我都怀疑香江大学的标准是否降低了。"
林耀东皱眉，起初，周宇是个让他不喜欢的孩子。
"记得有一次课堂提问，问题并不难，我在上节课详细讲解过，认真听的话回答起来毫无难度。"
"但周宇上课总是在看小说或做自己的事。"
大学里这样的学生不少，很多老师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林耀东不是这样的老师。他始终坚持，既然选了这门课，就要以认真负责的态度学完。
"我讨厌学生上课不专心，但现在大学生的素质似乎越来越差。前阵子回香江大学，看到上课时学生们随心所欲的态度，我不喜欢这样。"
说到不喜欢的事，林耀东皱眉更深。
"上节课我就注意到周宇了。"
"每节课我都会进行小测验巩固知识点，通常认真听讲的话，及格没问题。"
"周宇就是那个及格的学生。"
"但不同的是，他完全没听我上节课的内容，但在大题上却用自己的方法解决了。"
林耀东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心中暗自点头，这个周宇的确是个非同寻常的年轻人。
“把他叫醒后，果然如我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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