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都市立医院的隔离病房里，我盯着自己喉部的核磁共振影像。
屏幕上，我的声带结构呈现出诡异的金属光泽——
那不是人类该有的组织。
"纳米级钛合金声带覆膜。"老医生推了推老花镜，手指在影像上划出几道弧线，"这些纹路是微型电路，能产生特定频率的共振波。"
我摸着自己的喉咙，想起七岁那年持续高烧不退的"肺炎"。
原来那不是病，而是一场精密的手术。
"能取出来吗？"
老医生摇头："已经和原生组织完全融合。强行剥离会撕裂整个喉管。"他压低声音，"小伙子，这东西像是军方技术...你到底是什么人？"
窗外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我掀开窗帘一角，看见三辆黑色SUV停在医院急诊入口，几个穿便装但明显携带武器的男人正在和保安交涉。
"后门在哪？"
我扯掉手背上的输液针。
老医生指了指消防通道："地下室连通地铁施工隧道。"他塞给我一张名片，"去找这个号码，他能帮你。"
我刚冲进楼梯间，就听见上方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我屏住呼吸，突然尝试用父亲曾经教他的"特殊发声法"——
一种能让玻璃杯共振破裂的技巧。
"啊——"
声带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但奇迹发生了：楼梯间的应急灯突然全部爆裂，黑暗笼罩了整个通道。
追兵们发出混乱的咒骂声。
我跌跌撞撞跑下楼梯，在拐角处撞上了一个柔软的身体——
是李英！
她手里拿着染血的护士服和通行卡。
"快换上！"她帮我套上衣服，"他们控制了监控室。"
"你怎么逃出来的？"
李英的瞳孔在昏暗灯光下微微收缩："刘小玉...不，汪丽春在被押送途中说了个词——'声纹钥匙'。"
她拉着我继续往下跑，"她说只有你的声音能打开'公主号'的终极密室。"
地下二层停尸房的冷柜后方，藏着一扇伪装成电路间的铁门。
李英用偷来的门禁卡刷开通道，扑面而来的是地铁隧道的潮湿气息。
"为什么帮我？"我在轰鸣的隧道中大喊。
李英突然停下脚步。
她解开护士服领口，露出锁骨下方正在消退的蛇形烙印："因为我的真实记忆恢复了。"
她的眼泪混着隧道渗水一起滑落，"我爸爸是当年调查记者...他们把我抓走时我才十二岁..."
隧道尽头透出微光。
我刚要上前，李英却猛地拽住他："等等！"
她指着地面——
几根几乎不可见的红外线横亘在通道中。
"是军方级别的安保系统。"她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老式录音机，"但汪丽春给了我这个。"
录音机里传出我从未听过的男人声音，却莫名让他心脏绞痛："7号实验体终极指令：当你说出'镜子碎了'四个字时，声纹锁会解除所有防御。"
"这是我父亲的声音？"
李英点头："从孤儿院火灾现场抢救出的磁带。你父亲...他可能是想销毁这个。"
隧道另一端突然传来犬吠声。
我拉着李英冲向光源，在探照灯扫过来的瞬间，
我对着通风口大喊："镜子碎了！"
整条隧道的灯光骤然熄灭。
远处传来军犬痛苦的呜咽和士兵的惊呼——
他们的夜视仪全部失灵了。
西湖公主号的残骸静静躺在船坞中，像头搁浅的金属巨兽。
我和李英潜水靠近时，发现船底被人为切开了一个入口——
汪丽春的人已经捷足先登。
"底舱实验室应该在这下面。"李英指向锈蚀的舱门，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我这才发现她后背的绷带正在渗血。
"你中枪了？"
"警局突围时擦伤的。"李英勉强笑了笑，"别担心，我可是..."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戴凯顺着她惊恐的目光看去——
舱门把手上挂着一只断手，无名指戴着那枚眼熟的蛇形戒指。
"是汪丽春的..."李英的声音颤抖，"有人比我们更急。"
幽深的船舱走廊像怪兽的食道。
我每走一步，脚下就会传来黏腻的水声。
两侧舱壁上布满了抓痕，有些还带着干涸的血迹。
最里间的金属门前，倒着三具尸体。
我认出了其中一个是王局长的贴身秘书，太阳穴有个完美的圆形弹孔。
"专业手法。"李英检查伤口，"不是警方的人。"
金属门中央有个声纹锁，但识别面板已经被暴力破坏。
我小心地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福尔马林与血腥的混合气味。
实验室中央的圆柱形培养舱里，漂浮着个赤身裸体的小女孩——她有着和贾燕一模一样的脸。
培养舱旁的显示器上，跳动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数据：
【克隆体7号：记忆植入完成度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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