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慌乱，只有一片死寂的冷。
方唐镜吓得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双手胡乱地撑着地面，慌张道:“陈……陈浩男，你别冲动！叶老只是在气头上，咱们有话好好说，我再给叶老打个电话，跟他解释解释……”
陈浩男没理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屏幕虽然裂了，却还能亮。
他用指尖擦了擦屏幕上的灰尘，目光落在通话记录上，叶老的号码还在最上面。
陈浩男没有立刻拨号，而是把手机揣进自己的裤袋里，动作从容不迫，仿佛那不是方唐镜的手机，而是他自己的。
接着，他走到审判席前，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胸前的“炸药”，黑胶带的触感粗糙，边缘的硝石粉蹭在指尖，有点硌手。
“方审判长。”陈浩男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却带着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叶老给你的三分钟，快到了吧？”
方唐镜愣了一下，赶紧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分针正好指向15分，距离叶老挂电话，已经过去了两分四十秒。
他吓得浑身一哆嗦，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想去抢陈浩男裤袋里的手机，嘴里喊道：“快把手机还给我！我要给叶老打电话！我要跟他说，你威胁我！”
陈浩男侧身躲开他的手，动作快得像一道残影。
方唐镜扑了个空，差点撞到审判席的桌子上。
陈浩男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现在才想打电话？刚才叶老说要你死在这儿的时候，你怎么不跟他说？”
“强制措施？我倒要看看，你们的强制措施，能不能拦得住我。”
陈浩男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炸在法庭里。
方唐镜看着眼前黑化的陈浩男，冷汗直冒。
他真的很怕，陈浩男引爆炸弹。
完了！
叶老的强硬，不仅没压住陈浩男，反而把这头年轻的狼，彻底逼出了獠牙。
陈浩男不理会方唐镜什么心思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掏出对方的手机，直接拨打叶老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陈浩男一字一句地开口，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法庭，带着一股让人心颤的力量。“你就是上面的首长？叶老，是吧？用全法庭人的命逼我一个孩子，这就是你所谓的‘部队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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