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
实验大楼的最后一盏灯也黑了下来。
墙角处，有两个黑影鬼鬼祟祟探着头，
南希正观察着离她最近的几个方向的监控摄像头，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回过头去，对上顾枳有些困惑的眼神：“我们就不能白天来吗？非要搞得这么猥琐……”她低头看了一眼二人的打扮，眼神有些一言难尽。这么冷的天，穿着薄薄的一层黑衣，几乎要与黑夜融为一体，看着就挺傻逼。这些都不说了，还要傻站在这儿吹冷风，冻的都快失去知觉了。
她默默地想，现在流的泪都是当初答应她时脑子里的水。
南希缩回了墙角黑暗处，舒了舒腰身递给她一个白眼：“这你就不懂了吧，咱们这是干坏事，不偷偷摸摸的难道还正大光明啊？”
顾枳叉着腰神情不悦地反驳：“白天人多眼杂，趁着乱不是更好行动？”
南希心想我难道不知道吗？可是有傅相思在，她们下手的机会可就少之又少，而且傅相思为人警惕，成功的可能性也不大，风险还高。
可是这些道理她是不可能和顾枳讲的。
她眼珠子转了转，嘿嘿笑了两声，煞有介事道：“你不觉得，干这种事就应该趁着天黑，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多有气氛啊，想想就刺激。”
刺激你个头！
顾枳瞪了她一眼，最终也拿她没办法，再次确定道：“你保证你那个朋友真的靠谱？实验楼的安保措施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应该最了解不过，要是真出了什么问题，我就说我是被你坑蒙拐骗过来的什么都不知道。”
“卧槽。要不要这么无情！”南希震惊地瞪着她，眼神控诉，“说好的有难同当呢？”她摆了摆手，“哎呀放心啦，我那个朋友在这方面还是挺在行的，区区几个摄像头而已，难不倒她的，再说了，这不是还有我给她提供情报呢嘛。”
说起来当初为了实验的绝对保密性，她在安全方面可是做足了准备，就怕出现什么变故，却没想到如今这些措施倒是都用来对付自己了，还真是……人生总是处处充满惊喜。
顾枳这才稍稍放了心，说来也不假，这楼里有什么地方有摄像头，有什么地方有红外线，南希再清楚不过，因为这些东西都是她当初一手设计的。
南希当初为南药计划投入了多少心血，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最在乎的东西，却没想到，如今再次回来竟是为了毁了它。
顾枳还挺佩服她的，坦然面对自己的失误不说，在她知道如果终止这个实验会面临什么样的指责的情况下还是义无反顾地做出了抉择，这样的魄力，顾枳自己都不敢说换她来同样能做到。
成则扬名立万，多大的一个诱惑摆在眼前，是个人都要慎重考虑考虑，可她从一开始目的就很明确。
这其实和沈老爷子当初面临的抉择一样，只不过他选择了截然不同的一条道路，毁了自己，也毁了沈家数百年打下的基业，到底南希和那些人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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