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在河对岸，十几艘小型潜艇承载着30多人，潜入暗河，与外界并没什么不同，林立的暗礁和耸立的小山。
他们走的是给常规路线，进入河底如食人巨口的暗洞，直面湍急的暗流，另一端正是祭坛下的鬼湖，传说这种湖只有吃掉人和牲畜才不会干枯，哪怕是羽毛落入湖面都会沉底，其实就是湖底遍布着暗流而已。
“嗯，那冲水马桶跟鬼湖一样，我每天将无数贡品塞到自己体内，用我的生命过滤之后献祭给神圣的马桶祭坛。”
“诶，那你说弱水是不是也就是下水道了。”张穆祀突然好奇“这么说的话，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岂不是说。”
张穆祀嘎嘎嘎的乐起来“下水道那么多的水，我只喝一口，哈哈哈！”
“是不是啊，哑巴”
“别烦。”张启灵一想到他下过的暗河，被恶心的不行。
烦躁的好想把他按到下水道里，一把将人推开“到了，上去了。”
天坑之下的不测之渊，半空中四条木桥固定在崖壁之上，连接这中间的祭坛，祭坛仿佛悬空而建，上方是一个已经腐锈的青铜丹炉，还留存着火烧的痕迹，吊桥对面竖立着一栋古老的建筑，雕刻风格华丽异常，明显不属于中原文化。
“这两侧的崖壁之上安置了反光铜镜，万金之国的人可以通过召唤神鹰激活铜镜，折射出的光线即是开启机关的通道。”
支援部队一直跟着定位，上方传来直升机的轰鸣，不一会几架无人机便从头顶进了洞口，17面铜镜准确的被激活，折射出的光线构成了一幅奇怪的图腾。
“哑巴，你看那”瞎子嗤笑一声，指向光斑的落点。
石壁上布满了古老的雕刻，而被照亮的区域赫然出现几乎一致的图腾，在光线下石雕明显向内移动半寸。
张启灵没说话，面上的表情却冷漠的可怕，张穆祀一脸诧异，古代雕刻的概念极为模糊，他甚至没看懂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人面鸮。”汪藏海开口。
“西王母和云顶天宫那个？”张穆祀一惊，如果这里的古墓和云顶天宫有关系，系统在古墓地图中不可能忽略掉。
“不一样。”哑巴解释道“虽然是一种东西，却属于不同的认知体系，在我们的理解中当作一种守墓兽，但这里…”
张穆祀仔细观察着雕刻，也看出明显区别，他分析过几种说法，人面鸟身，人头鸟身这两者是不一样的。
比如山海经中的春神“句芒”，四海海神，毕方、人面鸮都是鸟张了张人脸。
山海经中唯一有记载的人头鸟身的，就是五色鸟，说法是“人面而有发”，是鸟的身子顶了个人的脑袋。
历史传承中将这两者混为一谈，所以不少墓葬中雕刻绘制的，都是人头的形象。
可是眼前这个，真的没办法定义，因为从雕刻上来看，两者都不是。
“这个叫半人半鸟。”瞎子嘿嘿一笑。
“咱们有这种说法吗？”
“你们看这个头身比例雕刻手法，就不是咱们的东西。”
无人机飞到雕像前，所有细节展现在屏幕上，瞎子指着画面接着解释。
“隋唐时期的胡裔墓葬中，祆教也叫拜火教传入，这种风格的半人半鸟开始出现，被称为达曼神守护人的灵魂，再往前就是圣经中的塞壬、哈耳庇厄，埃及的巴，最早版本的七十子圣经中上帝创造的第一个女人莉莉丝，也是这类非神即魔的形象。”
“我想，这里或许是一些事情的起因。”
黑瞎子笑的嘲讽，摸着墓门上的雕刻，轻轻一按，墓门应声而开。
整个墓室天圆地方，周围石壁上彩绘斑驳，当中摆放着一口大棺材，拨开灰尘，在灯光下金光闪烁，熠熠生辉，石棺底部密凿林海，上覆金箔，浑然一体金光灿灿，四周各有一双神目，显得阴冷怪诞，棺盖上就是大胡子所说的红色血月图案。
张启灵视线谨慎的扫过墓室，视线最终落在石棺上“这不是墓室。”
“啊？这么老大的棺材，里面还躺着死人还不是墓室？哑巴你也不能因为人家住单间就歧视人家啊！”
汪藏海靠着棺椁，冷淡的说到“神袍装裹满缝金线，头顶鹿皮帽脸蔽金面，头枕寒玉脚蹬皮靴，这是明初时期萨满大巫神官的打扮。”
“至于这里吗，商周时期。你仔细看看，如果去掉这个棺材，这空间是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少了一个棺材的感觉呗！”张穆祀翻了个白眼，他就是个掏钱的他懂个屁！
“这是个祭祀的神殿。”瞎子背对着众人，一直在观察四周的壁画，突然无比确定的开口。
可瞎子却没接着说，径直站在张启灵面前，认真的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
“哑巴你啊～果然什么都知道。”
张启灵目光闪烁，其实当他第一眼看到古尸装扮的时候，就知道了，这是瞎子的祖先，被人拖到这里做成了法器。
但望着瞎子的背影实在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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