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杨柳儿惨叫一声，她倒在地上眼睛看着青青的方向。
“不……”
看到杨柳儿倒在地上，青青怒目而视，长鞭一甩，瞬间将欲要砍向杨柳儿的敌兵缠住甩向高空。
“砰”的一声，士兵从摔到了地上，伴随着的还有划破血肉的声音。
青青回头一把将身后敌兵的头颅扭了下来。
然后即刻飞身赶到杨柳儿身边。
看着青青口中的鲜血，杨柳儿眼中直直地看着。
要，你走……
她嚅动着嘴，口中发出无声地声音，“走……”
青青没有看她，只是将她护在身后与敌兵厮杀着。
场上的战士一一倒下，她们的人只剩下了几人。
青青双眼赤红，喘着粗气，汗珠混着血迹从额头顺着脸颊大颗大颗地落在地上。
随着她的每一次动作都有新的血液溅到她的身上，又从她的脸上飞溅而出。
直到她身后的最后一个士兵倒下。
而她也再没有了力气，身上的伤口在缓慢地流着鲜红的血液。
她单膝跪下。
她看着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阿花。
阿花的眼神冰冷，声音低沉，“只要你归降柔然，我可以不杀你。”
“呵……”
青青笑了一下，嘴里的血液随着她的动作流了出来。
目光猩红，“要杀尽管，我青青……绝不会抛弃我身后的将士。”
阿花看着着她，不再言语。
至对予成真道：“人交给你解决。”
说完便策马离开。
“啊……”
青青用最后的力气向予真冲去。
阿花将刀剑相拼的声音抛在身后，仿佛这样就能什么都听不到了一样。
片刻之后她将脸上的泪水抹尽，冷声对追上来的予成真，“我们走。”
现场一片寂静，只有风吹动野草沙沙作响的声音。
马蹄声响起。
等到齐暖赶来时，只有满地的尸体、鲜红的血液，红得刺眼，空气中的血腥味浓郁得叫齐暖眩晕了一下。
他们来晚了。
“啊……不，怎么会这样……青青，青青……”
小星从马背上跌落下去，连滚带爬地跑进了尸体中翻找了起来。
月亮在空中半遮半掩，最后彻底藏进云层。
黑暗中一只带着血色的手无力地向上举着。
还有活人。
众人冲到她身边，是杨柳儿，看到齐暖他们，杨柳儿举着的手一下耷拉了下来。
齐暖握住她的手赶紧将药丸塞到杨柳儿口中。
“青青……”
杨柳儿指着青青的方向。
小星第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青青。
“啊，啊，青青，青青你醒醒……”
齐暖颤抖着手将手放到了青青的颈搏上，在眼眶旋转已久的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姜郁扶着齐暖，眸色深如幽潭。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青青你不要骗我，你怎么会死，他们答应我的，不会伤害你的……”
听到这话，所有沉浸在悲伤中的人都将目光射向小星身上。
躺在地上的杨柳儿，反应更是激烈。
她面目狰狞地看着小星，眼中的恨意滔天，“是你……是你……啊……”
她痛苦地尖叫了一声。
楚冠之紧紧将人抱住，防止她激动过度。
只是看着小星的眼神同样冰冷无比，自从发生无季梁那件事后他就格外憎恨背叛者。
“怎么回事？”
齐暖看着小星。
随即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小星没有看他们，只是抱住青青的尸首，鼻涕四流，不停地向青青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没想到他们会伤害你的，青青你醒醒……”
他这副样子做给谁看。
齐暖将青青从他怀中夺过，一掌将他打飞。
看着他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
高格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气，一把将他揪了起来，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你看看这地上的人都是因为你死的的，你他娘的心中就没有一点良心，看到这满地的尸体你就没有任何愧疚吗？”
说完又是一拳，小星被他打倒在地。
“对不起……对不起……青青……”
他挣扎着要去拉齐暖怀中的青青。
齐暖不想再看他一眼，将匕首扔在他的身边。
抱住青青背对着他，她努力地吸了一口气，“青青说从柔然回去，就嫁给你的，可是你不配，既然对不起就下去给牺牲的士兵赎罪吧。”
说完走到楚冠之，示意他姜杨柳儿带上。
这里有阿郁就行。
士兵给齐暖他们让步。
在她走后，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到小星身上。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小星要背叛他们，小星一直在上郡军中算是老将了。
这些年他们一起走来，同生共死，经历了无数风雨。
但越是这样，他的行为越叫人难以接受。
听到齐暖的话，小星愣住，片刻之后大笑起来。
他痴痴看着齐暖她们离开的方向，然后又抬头看着姜郁他们，每个人看着他的眼神都带着冰冷怨恨。
他闭着眼睛。
“是我，是我将大军的行踪告知柔然……是我拖延着救援的时间……”
火把的燃烧声在黑暗中滋滋作响。
火光映照着他们的目光，里面的怒火如同这把火把一样越燃越旺。
姜郁和焱公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而其他人却越听心中的怒火越盛，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他说完就动作极快将地上的匕首捡起来狠狠插入到了自己的心脏中。
高格下意识去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小星随即倒在地上，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边闪烁的星星。
眼泪流下，是的，齐暖说的对，他配不上青青，从来就配不上。
看着这一幕所有人都心情复杂。
姜郁声音低哑。
“将士兵的尸首带回去。”
所有士兵忙碌起来，在一众尸体中辨认着昔日同胞的尸首。
夜色黯淡，即使柔然王身死，但没有人为此感到高兴。
浓浓的血腥味冲击着他们的嗅觉，这都是他们同胞的血液。
每个人心中都闷闷的。
小星已死，这些人该恨谁呢？
恨柔然人，恨战争？
但是他们都知道战争是难免的，而他们希望的唯有是期待安宁的那天早日到来。
他们对此也在为之努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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