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去医院，要...花多少钱？"
贾张氏这句话刚出口，一大爷易中海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这个平日里出了名的老好人，此刻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双眼睛瞪得像是要喷出火来。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一大爷突然暴喝一声，声音震得房梁上的灰都簌簌往下掉，"人都要死了你还算计那三瓜俩枣！"
贾张氏被吼得一哆嗦，手里的蓝布包掉在地上，几张皱巴巴的票子散落出来。她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易中海发这么大火。
"我...我不是..."贾张氏结结巴巴地想辩解。
"不是什么不是！"一大爷一脚踢开挡路的板凳，指着贾张氏的鼻子骂，“你儿子当时怎么死的？还不是你多吃多占，现在又要为了几块钱不救秦淮茹的性命？”
“我没有，你胡说！”
此时，秦淮茹又咳出一口血，暗红色的血沫顺着嘴角往下淌。
一大爷不再多说什么，出了贾家，脚步在四合院的中院顿了顿。傻柱家的灯已经亮了，隐约能看见人影在窗前晃动。他攥了攥拳头，终究没往那边走——秦淮茹当年为了点粮票把傻柱耍得团团转，现在再去求人帮忙，不合适。
转身直奔前院，一大爷把三大爷家的门拍得震天响："老闫！快开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三大爷闫埠贵睡眼惺忪的脸。他眼镜歪在一边，手里还攥着本账本："老易？这大清早的..."
"淮茹吐血昏迷，得赶紧送医院！"一大爷急得直跺脚，"借你家自行车用，还有你家两个儿子也需要帮忙把秦淮茹送去医院。"
三大爷还没反应过来，里屋帘子一掀，闫解放揉着眼睛出来："一大爷，这么早？"
易忠海和闫解放简单解释了情况，闫解放一听要送秦淮茹去医院，眉头就皱了起来："爸，我今天还要出去找朋友..."
"少废话！"闫埠贵瞪了二儿子一眼，"人命关天！"
三大爷扶了扶眼镜，小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老易啊，这医药费..."
一大爷直接从兜里掏出钱："放心！不用你们出！解放，你去隔壁院借下张家的板车。"
三大爷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对闫解放道：“顺道去倒坐房那叫下你大哥过来。”
"哦！"闫解放突然积极起来，趿拉着鞋就往外跑。
闫解成来到三大爷家门口："爸，玉华一个人照顾不过来两个孩子，您和我妈帮着照看下。"
三大爷："这...要不我也..."
"您老就在家帮我妈带孩子吧，别添乱了！"闫解成拉着一大爷就往贾家去。
前院空地上，闫解放已经推来了板车。这车平时用来拉煤球，脏是脏了点，但总比背着人强。闫解成已经背着秦淮茹出来了。
闫解成接过人小心放好，三大爷不知什么时候也跟来了，手里还拎着个暖水瓶。
"红糖水，"三大爷递过来，"路上给她灌两口，吊着气。"
一大爷愣了下，接过暖壶时声音有些发哽："老闫..."
"赶紧走吧！"三大爷摆摆手，又补充道，"账...回头再算。"
闫解成已经拉起车把，一大爷在后面推着，板车吱呀吱呀地出了四合院。天色渐亮，胡同里开始有早起的人走动，见状都纷纷让路。
"让让！急症！"闫解成粗着嗓子喊。
秦淮茹在板车上又咳了起来，血沫子溅在稻草上，触目惊心。一大爷边跑边试着给她喂红糖水，大半都顺着嘴角流到了脖子上。
...
"到了！前面就是医院！"闫解放站在医院门口使劲挥手。
一大爷抬头望去，只见医院灰白色的门柱在阳光下格外刺眼。闫解放身边还站着个穿白大褂的，看样子是提前找来了医生。
板车冲进医院大门时，一大爷的腿已经软得不像自己的了。他看着医护人员七手八脚把秦淮茹抬上担架，突然觉得天旋地转，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
"一大爷！"闫解成慌忙来扶。
一大爷摆摆手，从兜里掏出钱塞给闫解成："去...去办手续..."
经过一早上的治疗，秦淮茹睁开眼时，先看到的是一片刺眼的白。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子，让她恍惚间想起李怀德那个小仓库——也是这种呛人的味道。
"醒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她艰难地转过头，一大爷易中海坐在病床边的小凳上，眼里布满血丝。窗外已经黑了，只有走廊的灯透过门上的玻璃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一...大爷..."秦淮茹的嗓子像是被砂纸磨过，火辣辣的疼。
一大爷连忙端起桌上的搪瓷缸："慢点，先喝口水。"
温水润湿了干裂的嘴唇，秦淮茹却突然呛到，剧烈咳嗽起来。一大爷扶起她，轻轻拍着她的背，直到咳出一口带着血丝的痰。
"医生说你是急火攻心，加上长期营养不良。"一大爷叹了口气，"得住院观察几天。"
秦淮茹的眼神突然变得清明，她一把抓住一大爷的手："棒梗！棒梗他..."
"慢慢说，别急。"
"我儿子...在乡下快被人打死了..."秦淮茹的眼泪瞬间涌出来，顺着消瘦的脸颊往下淌，"他们打断了他的胳膊...肋骨也..."
一大爷眉头紧锁："什么时候的事？"
"前些天来的信..."秦淮茹挣扎着要起身，"我得...得想办法..."
"躺着别动！"一大爷按住她，"你现在这样能干什么？"
秦淮茹像是没听见，自顾自地说着："我攒了钱...金...本来够的...可是丢了...全丢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呜咽。
一大爷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轻轻拍着她的肩："别急，慢慢说清楚。"
秦淮茹断断续续地讲述了棒梗的遭遇，说到自己丢了钱时，整个人都在发抖。一大爷听着，脸色越来越凝重。
"...李怀德说，现在有政策，能办病退返城..."秦淮茹突然抓住一大爷的袖子，"一大爷，您能不能..."
"病退？"一大爷沉吟片刻，"要什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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