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会听到我的天赋技能触发的声音，但是并没有。
不应该啊，王枝霞主动给我提供帮助的时候都触发了隐藏技能了。
正当我感到不解时。
却不想于信开口解释了：“不是祂给的帮助，是我自愿给的。”
这一句话好大的信息量。
意思是，之前王枝霞提供给我的关于贝壳项链的信息，是玩家满足了某个条件后，系统又或者是神明操控她给了我提示。
这样的提示属于“NPC”主动提示，所以能够触发我的隐藏技能。
而于信的帮助，属于有自我意识的人类给予的，并不属于系统，因此不能触发隐藏技能，也不属于交换的范畴。
意识到这一点，我问了一句看上去有些傻缺的话：“你不在祂的控制之下？”
于信没说话，微微笑了一下，转身离开了。
仔细思索了一下于信前后的改变，以及他告诉我的那句话。
我对于“等价交换”这个技能的运用理解更加深刻了。
一阵又一阵的寒冷伴随着低语打断了我的思考。
“嘶，真冷啊。”
我不禁搓着胳膊，又挪回了我房间温暖的被窝里。
门禁时间很快就到了。
我的身体似乎更冷了，脑子里也变得更加吵闹和迟钝。
护士姐姐这一次什么话都不说，全程低着头，推着药车进来，直接把药放在了我的床头，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那速度，就像有人在背后追赶她似的。
今晚给的药物份量比以往多了一倍。
我把床头的药收进口袋里。
满打满算目前我手上有五份药，暂时不用为精神污染发愁。
我把星星日记和贝壳项链通通收进了玩家背包里，然后把匕首取出来，放在了身上的口袋里。
做好这一切，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
21：20。
时间还早，和小白玩会儿吧。
小白好像被闷坏了，一唤出来就疯狂往我脸上贴。
有它在的时候，我感觉周身都变得温暖了许多，就连那些让人厌烦的呓语都减弱了不少。
在小白的陪伴下，孤独的长夜也似乎没有那么难熬。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23：50。
小白被我送回了私人空间，我深吸一口气，独自面对汹涌而来的嘈杂和冷意。
这些喃喃低语让人心生烦躁，我静了静心，来到卫生间里洗了一把冷水脸，试图压制住那股莫名的躁动。
当我抬头后，镜子里的我被映照出来，逆着光，那个“我”站在我的面前正在对我微笑。
可恶，笑得比我帅，不能忍。
我面无表情地举起锤子，语气平淡：
“再见。”
玻璃碎片四处飞溅，镜子里的脸因为裂纹变得扭曲起来。
耳边的呓语随着镜子的破碎减轻不少，我的大脑也慢慢恢复了平静。
我晃了晃有些不太清醒的头，用脚踢开掉落在地上的玻璃碎片。
我带着锤子走出了卫生间，站在那面有时钟的墙之前，数着时间。
就在时间跃向0：00之时，我挥动着锤子将时钟砸的七零八落。
我的精神也像是被锤子重重锤了一下，就在那一瞬间，铺天盖地的恶意和低语疯狂涌入了我的意识。
“死……”
“外来者……”
“都该死……”
大量的噪音穿过我捂住耳朵的手，直击我的脑海，怎样都控制不住。
甚至身体都因为寒冷变得僵硬起来。
这一刻，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失去病员牌的后果。
我强忍着全身的不适去触碰病房门把手。
房门很顺利就被我打开了。
外面的走廊看不见一丝亮光，只有护士站的方向隐隐约约传来暗黄色的灯光。
我低估了污染对我的影响，我来到房门外的那一刻，就看到了一道一闪而过的背影。
“你是谁？”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我的头顶盘旋。
是冬夏嘴里提到的声音。
现在看来是洪燕的。
“你到底是谁？”
女人尖利的声音盘桓不断，像是靠在我的耳畔，久久不散。
滋滋的声音听的我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很快，我的身体感受到了异样。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扯我的身体，和冬夏所说的感受几乎一模一样。
但是要更加严重。
同时，我看到护士站有点微光的那头，站了一个长发女人，守住了楼梯口。
她面色苍白，形容憔悴，但面容昳丽，看上去很眼熟。
是洪燕。
最不理想的情况发生了。
我没想到洪燕会直接堵在楼梯口那里阻止我去胸外科。
这种时候，我得先解决我身体上的痛苦。
我毫不犹豫地拿出一份药，将它放进嘴里，果断地嚼碎咽了下去。
苦的我面容扭曲。
但是效果非常好，身上撕扯的感觉完全消失了，那些嘈杂的声音也减退了，寒意也被驱逐了大半。
至少我的头脑现在变得非常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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