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街坊里正也可以作证?”
房涵点头,“这是自然!”
“那样大逆不道的话,我不亲自贴着王瑜的耳朵说,让一个布庄的伙计大庭广众地喊出来?是我傻,还是你傻?”刘绰一脸认真地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我……我记错了,是那伙计把药送进家中时私下说的,夫君将人都打发了出来,并不是当众说的。”
“哦!”刘绰拉长了声音,“既然他将人都打发了出来,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只是将不相干的人打发了出来,我……我自然是在屋子里听到的。”
“哦,王瑜他住在王叔文的贬谪之地渝州,你住在岭南容州的经略使府邸,这些话你是在哪间屋子里听到的?”
刘绰突然厉喝一声,“房涵,你受人指使,构陷于我,可对得起你房氏门风?”
“我……我没有……”房涵被问得哑口无言,身体抖得更厉害。
刘绰怎么知道她没跟王瑜父子一同被贬,而是去岭南投奔了自己娘家?
她这次入京分明十分隐蔽的!
刘绰不再逼问她,而是对皇帝道:“陛下,臣昔日与这位房二娘子有些过节。实在想不到她竟能怀恨在心这么多年!要判定她是从渝州而来还是容州而来,只需查看她沿路过所即可!”
吐突承璀立刻心领神会,走到房涵面前道:“房二娘子,可否告知你如今在京中的住处?咱家好派人将你的过所取来!”
就算是王家被贬,逃离渝州去投奔娘家的路上,她都是被陪嫁的仆人周全照顾的。哪知道过所长什么样子?
回到家中,被父亲好生责备了一番,她受不住委屈才又跑了出来。
这次来长安的路上,为了不引人注意,俱文珍派去接她的人就没让她跟任何人打过交道,她哪里来的过所?
但她好歹是官家小姐,猜也猜得到,刘绰说的是通关文牒。
她假扮人家的娘子才回到长安,沿路各处都没留下痕迹,一查便知是有人指使啊!
不行,此刻绝对不能让人去住处搜查!
她得拖延时间,只盼着这段时间里,俱文珍手下的人能把手续齐备的过所伪造好。
房涵惊叫一声:“不是的,陛下!民妇得知刘绰和王瑜的勾当后,不耻与他们威武,这才......去了容州......投奔娘家。但每每想到此事,民妇便夜不能寐。这才......不远万里回到长安,想要......揭发他们的罪行!”
这下不止刘绰,就连李纯脸上都露出了厌烦的表情。
刘绰摇了摇头,“从渝州去容州,再从渝州来到长安,且不说在路上要耗费多少时间,你来不来得及将‘年初’得知的消息辗转多地送回来。
我更佩服的是王瑜的心胸和愚蠢,能让你带着足够砍他三次头的隐秘之事,平安离开渝州。
你们成婚的时候,我去喝过喜酒。这虽是我与王瑜打过的唯一一次交道,但我记得很清楚,他生的孔武有力,一看就弓马娴熟。
就算他病得不能动,王家人也没有死绝。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刘绰不再看她,而是面向皇帝,深深一拜:“陛下,臣这硝石矿一直由管家卜智道打理。半月前,他发现并控制了矿上被收买、意图篡改账目制造假证的管事王三及其接头人。人赃并获,现就押在殿外,听候发落!幕后之人为构陷臣,不惜指使义子私藏火药、谋害京城百姓,其心……何其毒也!请陛下圣裁,还臣一个公道!”
真相大白,高下立判!
俱文珍面如死灰,彻底瘫软在地,他知道,自己完了。
李纯缓缓起身,声音冷厉:
“俱文珍,你身为右卫大将军,不思报效,反而构陷忠良,私藏火药,危害京畿!削去一切官职,押入内侍省大牢,严加审讯,其党羽一并查办!”
“陛下!陛下开恩啊!”俱文珍涕泪横流,磕头不止,但很快便被如狼似虎的侍卫拖了下去。
殿内殿外的侍卫全是吐突承璀的人。
“房涵,不思恪守妇道,竟敢在朕面前信口雌黄,诬陷功臣,本应重惩,以儆效尤!”
冰冷的语气让房涵几乎晕厥。
“念你是名门之后,又未酿成大恶……朕便法外施恩。着,杖责三十,逐出长安,遣返渝州,交由地方官严加看管,非诏不得离开!此事朕会明发诏谕,告知房启,让他知道,自己教出了怎样的女儿!”
三十杖足以让她数月下不了床,留下终身印记甚至残疾。
遣返回渝州并被地方官监视,形同软禁。
她这回不仅彻底得罪了夫家,还让整个房氏家族蒙羞,房启在官场上将更加艰难。
处置了俱文珍和房涵,李纯目光扫过杨恕,赞许地点点头:“内侍省少监杨恕,临机决断,处置得当,消弭大祸于未然,有功于社稷,朕心甚慰!擢升为右神策军护军中尉,总掌右衙军事,赐紫金鱼袋!”
“谢陛下!”杨恕躬身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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