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李修然照常和舒菲一起去了【红楼】，忘说一嘴，舒菲办公的这地就叫【红楼】。
今天柳妍没来，办公室只有他和舒菲两个人。
“柳妍怎么没来？”李修然用勺子搅了搅放在桌上的咖啡，问坐在不远处的舒菲。
“怎么，你想她了？”舒菲看着笔记本电脑，随口应道。
“我就随口一问。”
“她去找她师父了，每周她都会去一次。”
“师父？”李修然一愣，“她还有师父吗？”
“你很惊讶？”舒菲抬起头瞥了他一眼。
“额……倒也不是。”李修然说，“只是没想到她还会有师父。”
“这在股票圈很正常，很多门派都是师承制。”
“门派？”李修然不解道。
“看过武侠小说吗？股票圈也有类似的门派。”
舒菲说完这话便继续看起笔记本电脑，李修然则是对她口中的股票圈更感兴趣了。
在认识舒菲以前，他以为炒股就是炒股，无非就是把自己的钱扔进股市这个赌场梭哈一把。
而现在，他再也不这么认为。
股市不是赌场，现在看来更有些江湖的味道。
“发什么呆呢？今天的行情你看了吗？”舒菲突然问。
“还……还没。”李修然回过神说。
“你不看看？”
这倒不像舒菲常说的话，除了教学时间外，舒菲似乎从来都不在意李修然怎么炒股，对他的操作也是不闻不问。
而今天她却主动问起了这件事，显然有问题，盘面肯定有异动。
李修然立刻打开笔记本电脑看了一眼，马上也就明白了舒菲为什么会问他这事。
今天的行情非常极端，大盘没怎么跌，但个股已经跌得不要太惨。
特别是那些小盘股微盘股，简直成为了暴跌的急先锋。
“怎么跌的这么惨？”李修然不禁感叹，“这有上千只股票跌幅都超过了10%，超过2500只股票跌幅超过了5%。”
股市总共5000多只股票，也就是说，超过一半的股票都在暴跌。
“关键是，大盘没怎么跌。”舒菲说。
“是啊，这就更奇怪了。”李修然说，“这么多股票跌，大盘反而没跌，这也太分裂了吧！”
“看样子那个内容对小盘股影响确实挺大，跌的都是小盘，大盘股白马股之类的没怎么跌。”
“难道说，以后的风向不变了，又要开始炒白马股了？”李修然问。
“一天的行情就让你得出了这么大个结论，你是天才吗？”
舒菲这话并没有让李修然得意，因为从她的语气看，这不是夸赞，而是讽刺。
李修然赶紧喝了口咖啡，尴尬地笑了笑：“舒菲，你怎么看今天的行情？”
“极端行情而已，还能怎么看？”舒菲说，“这个市场时不时就会上演这么一出，因为这个市场的惊弓之鸟和傻子都太多，总是把一些事情做极端理解。”
“你是觉得这样的行情不会持续？”
“垃圾股可以跌，但不是所有的小盘股都是垃圾。难道你认为这样的普跌正常吗？”
“不正常。”
“既然不正常，你刚才为什么能得出那个结论？”
李修然哑言，他刚才之所以得出那样的结论，当然是毫无逻辑的判断，仅仅是凭借感觉。
这也让李修然对自己有些失望，跟着舒菲学习炒股也有些日子，自己居然还在凭感觉判断行情。
看来，韭菜的根还深深扎根于自己。要想彻底摆脱韭菜，任重而道远。
之后舒菲没再和他谈股市，而是抱起笔记本电脑去了一个单独的小隔间。
今天的行情总得来说是惨烈的，但对李修然来说其实还好。
他买入的那两只股票出奇的强势，并没有跟着大盘大跌，反而在逆势上涨。
对他来说，这也是难得的幸运。炒股以来的每次大跌，他之前从未错过，这次算是第一次错过。
今天一整天他和舒菲都待在【红楼】，直到股市收盘。
……
安县，李修然老家。
李树国正被一通电话气得面红耳赤。
“爸，我没听错吧？你说你想要修然的肾？”
电话是李安打来的，他是李树国的父亲，是李修然的爷爷。
不过自打记事起，李修然对他这个爷爷就没什么印象。除了每年过春节时，李家大家族聚会能见到，其余时间就没见到过。
“不错！”李安冰冷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你大哥他得了肾病，现在需要换肾。你也知道，咱李家全靠你大哥支楞着，他不能倒。”
李树国的大哥叫李树华，是博卡光伏公司的董事长，这几年靠光伏产业狠赚了一大笔钱。李安自然把他看作是李家的骄傲。
“可是爸，修然他也是你孙子，你怎么能忍心要他的肾？”
“孙子怎么了？他有出息吗？”李安冷声道，“他若真有出息，我这个做爷爷的自然会疼他。可如今他混成啥样了？但现在，他有机会为咱李家做贡献了。你大哥是家族的顶梁柱，他的健康直接关系到家族的未来。李修然既然身为李家的一份子，就有责任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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