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什么？”
李素素惊讶低头，盯着脚下的小团子。
小霸抱着她的腿又喊了一声。
“妈妈！”
他这几天只学会了这个词，因为容祀总是抱着他喂奶，一边喂一边问他妈妈是谁。
他一开始不明白，后来大概懂了，大概是问他以前还有谁喂过他。
那除了容祀，就只剩下她了啊！
想到这里，他又回头望向容祀，大喊：“妈妈！”
李素素：“……”
不管这是谁和容祀生的幼崽，但在智商方面，属实是不太高。
容祀看着还挺聪明的，大概是像孩子他娘吧。
她活了这么些年，心眼还不至于小到跟一个幼崽置气，顿了顿拍拍他的脑袋。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妈。”说着指了指容祀：“那也不是你妈，那是你爸。”
说完，丢下呆乎乎的小霸进屋了。
容祀走上来，看了眼小霸又不舍得打骂，叹了一声抱起他也跟进去。
李素素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气的。
这个幼崽看着有四五岁大，显然他母亲比她要更早认识容祀，她才是后来的那个。
而且她又不爱容祀，他和别的雌性生了幼崽，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她就是气。
想来想去，李素素忍不住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大概是因为她修炼还没修到家，所以心里还有占有欲。
她决定画张符静静心，就画静心符吧。
她拿出纸笔说干就干。
容祀走进来，虽然看不懂她在做什么，但他本能觉得这时候还是别打搅她比较好，干脆放下小霸去厨房给她做饭。
小霸亲昵地蹭到她身边。
“妈妈。”
“我不是你妈。”
李素素画满一张纸，翻了一页，再度提笔。
静心符果然静心，她现在心如止水，平静得不得了。
小霸难过地望着她。
妈妈为什么不理他？
他嘟起嘴看了眼她手下的纸。
肯定是因为这个坏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所以才不理他！
坏东西！
他要在它上面拉屎！
看它还怎么引诱他的妈妈！
想到这里，他立刻变回兽型，飞到纸上暗暗使劲。
李素素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蜻蜓，喃喃开口：“小霸？”
她立刻认出了他。
但方才的幼崽……
她看了看身边，又看了看眼前的蜻蜓，惊得说不出话。
小霸才不管这么多。
他满脑子都是拉屎教训坏东西。
结果屎还没拉出来，自己就被李素素抓了起来。
她压低声音询问：“怎么回事？你为什么突然能变成人形了？”
刚说完，她想起阿兰德的打算，讶然反应过来。
难道小霸感受不到她和其他小蜻蜓的存在，独自发育成了成虫？
原来成虫竟然是这样。
她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感受到她的温柔，小霸舒服地甩了甩头，再也不想“教训”坏东西。
可这一切容祀知道吗？
她忽然不确定起来，要是容祀发现小霸是虫族，以他联盟军人的身份，只怕不会轻易放过他。
正这么想着，围着围裙的容祀出来拿食材。
看见李素素抓着一只眼熟的小蜻蜓，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他连忙跑过来。
“素素，你要是有气就对我发，别对幼崽动手。”
“你知道它是虫族？”
容祀顿了顿，将之前去虫族找她被阿兰德咬伤中毒，最后这只小蜻蜓帮他解毒的事说出来。
末了补充道：“我也不知道他的母亲是谁，但看他的长相，恐怕是我的子嗣没错。这件事就当是我们家事，你不要说出去，否则联盟军一定会过来把他带走。”
“那如果以后你遇到他母亲，你会怎么做？离开我和她在一起，还是杀了她？”
李素素盯着他的脸审视他。
容祀连忙摆手。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离开你。至于你说的，假如我以后能遇见她——”
他想了片刻，迟疑回答：“我明白，作为联盟军人，我必须毫不容情地杀死每一个虫族，但……我实在下不了手。我会把幼崽还给她，然后我们当做这件事从未发生过好吗？”
他内疚低头。
这个答案对素素来说一定很难接受，但他没有更好的处理办法，只希望能把伤害降低到最小。
心脏一阵阵地抽痛起来。
或许，他和素素的婚姻也会因为这只小幼崽而走到尽头……
李素素安静地凝视着这个高大的兽人。
她可以心安理得地做一个恶人，前提是她从未遇见过好人。
可现在，面对容祀，她无法再当做一无所知，继续伪装。
“那如果，我是一个虫族呢？”
即便说出口，她仍觉得这是个冒险至极的问题。
可她突然，不太忍心再对他撒谎。
“素素……”
容祀抬眸凝视她。
李素素把小霸捧在手心，垂眸说出真相，包括自己能怀两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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