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翅膀硬了,我的话都不管用了是吧?”李鹏飞拍了拍床沿,作势便要下床,亲自教训逆子。
众人大惊,连忙将他按了回去,“稍安勿躁,你不要命了么?”
“鹏飞,你这是干什么?”大伯母见孙子一脸委屈,忍不住为他求情,“修文也是关心你,何况,刚才害你吐血的人又不是修文,你跟他生这么大的气干什么?”
大伯母说着,突然扭过头,狠狠瞪向李青云,眼神不善。
“娘…”
李鹏飞见状,不由心头一跳,连忙大叫一声,打断了母亲的施法,“娘,你误会了,青云是在救我的命,方才我吐出来这一口淤血,现在感觉已经好了很多…”
大夫闻言,下意识扭头望了李青云一眼,见他竟是如此年轻,便忍不住有些惊疑不定。
李鹏飞的脉象,虽仍无比虚弱,但却充满一股勃勃生机,与方才那种风中之烛,随时可能凋零的情况,简直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大夫暗自揣测,这种情况,只能是有内力无比深厚的高人出手,为李鹏飞梳理经脉,逼出淤血,才有可能令他恢复生机。
但李青云实在太年轻了,这让大夫又忍不住对自己判断,生出了怀疑。
以李青云的年纪,就算是打从娘胎里就开始练功,其内力修为又能高深到哪里去?
用内力为他人疗伤,说来轻松,可其实对内力修为的要求之高,那可不是随便开玩笑的。
别说小小的归禾城了,便是放眼整个沧浪郡武林,能有这份修为的高手,恐怕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考虑到李青云方才为李鹏飞疗伤,其用时之短,见效之快,更是令大夫感到深深的匪夷所思。
大夫行医多年,经验本是丰富到无以复加,此时此刻,却少有的有些不自信了起来,明明已把透了脉象,竟仍不敢把话说死。
“是吗?”大伯母惊喜之余,又有些将信将疑,“鹏飞,你真的好转了?不是故意安慰娘的吧?”
“娘,你要是不信,大夫就在这里,一问便知。”李鹏飞见母亲不信,扭头看向大夫,问道:“大夫,我的情况是不是有好转了?”
“呃,从脉象上来看,确实如此,”大夫迟疑一下,终于还是点了点头,说完连忙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具体如何,我还要再观察一下,才能下定论。”
大夫虽保险起见,不忘给自己打了个补丁。
可众人又怎能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
得知李鹏飞的情况,居然真的有所好转,众人不禁喜形于色,扭头看向李青云,眼中便带上了几分感激之情。
大伯母也忍不住扭头看了李青云一眼,又是惊喜,又有些意外。
方才听小鲤鱼说,她的病已经被爹爹给治好了,大伯母当时只感觉难以置信。
可是现在,大伯母却开始有些信了。
大伯母既不知道李青云救活李鹏飞,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更不知道其中的难度有多高。
她还以为,李青云是因为小鲤鱼的病,久病成医,竟自学成才,掌握了高明的医术,此时才能学以致用,侥幸救活了李鹏飞,心下不由啧啧称奇。
“娘,你看,大夫都这么说了。”李鹏飞安抚住母亲,转头看向儿子,“逆子,还不快跪下,向你六叔认错。”
李修文下意识看向爷爷、奶奶,却见两人突然轻咳一声,脸色有些不自然的扭过头去,不与他对视。
李修文顿时就感到有些心凉,一张脸涨得通红,扭头看向李青云,磨磨蹭蹭,却哪里能跪得下去?
他长这么大,连一声六叔都不肯叫,更别提给李青云下跪认错了。
大伯母见大孙子这么难堪,心下不忍,瞪着李青云,连连给他使眼色,似乎是希望李青云这个正主,站出来说句话。
李青云却好像突然患了选择性失明,对大伯母的眼色视而不见,自顾自低头与小鲤鱼窃窃私语。
“爹爹,大伯伯为什么要让修文锅锅,给爹爹下跪呀?”小鲤鱼好奇的小声问道:“修文锅锅也要拜爹爹为师么?”
“不是啊,下跪并不代表拜师。”李青云解释道:“有时候人做错了事,为了表示诚意,也是需要下跪认错的。而且,小鲤鱼过年的时候,不也向太奶奶下跪磕头拜年么?太奶奶也没变成小鲤鱼的师父呀!”
“啊?下跪不代表拜师?”小鲤鱼大惊,那我岂不是错怪陈大啦?而且以后也不能再用下跪磕头的事情拿捏陈大了?这可就不太妙了呀。
李鹏飞见李修文磨磨蹭蹭,半天不肯跪下,更是生气,怒道:“还愣着干什么?想气死你爹不成?”
李修文见老爹额头的青筋都暴出来了,担心老爹有伤在身,自己再磨蹭下去,说不定真要把老爹给活活气死。
他想到这里,终于猛地一咬牙,直挺挺跪了下去,口中嗫嚅着说道:“六叔,对不起…”
“你嘴里是含了烧萝卜吗?含含糊糊的,在说什么呢?给我大点声!”李鹏飞冷冷道:“既是认错道歉,就要有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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