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人眼中的恼意让将司会错了意：“宇智波一族异于常人的力量获取方式就注定了他们...”
“我生气了，将司。”
绫人的眼神微凝，他不记得将司跟扉间有过交流啊，怎么这两人说起宇智波来一套一套的。
“......”
将司直直的对上绫人的视线，良久，他才挫败的移开视线，叹了口气：“你的伤...”
“早就愈合了，血是之前流的。”
“......”
“回去休息吧，真的没什么。”
“...你也早点休息。”
将司离开后，绫人松了口气。刚刚的气氛太怪了，绫人原本以为将司放下了，现在看来，只是又一次藏起来了。
“啧，感情真是个麻烦的东西。”
刚到帐外的人恰好听到了绫人的这句感叹，身影微微一顿，转身离开。
羽衣一族第一次正面作战完胜千手一族，大家都很开心，营地一直吵吵闹闹到深夜。
这期间，绫人一直待在营帐里，思考着该怎么把柱间和扉间两人带来的利益最大化。
手中的笔没停过，信纸写满了整整三页。
虽然下午把写信告知老爷子的任务交给了四长老羽衣加志，但是绫人向来不愿意错过任何可以发表政见的机会。
他坚信水滴石穿，只要坚持抒发政见，总有一天龙之介会被他洗脑，不，被他说服，同意实行他那些在老爷子看起来不切实际的想法。
绫人摸着鸽子撑的圆滚滚的肚皮：“这下总吃饱了吧？该干活了。”
放飞鸽子后，绫人本来打算直接睡觉的，但是时值盛夏，身上又溅了不少血，不洗漱一番多少有点难受。
“这个点应该没人了吧？”
绫人摸着黑往记忆里的那条小河走去。
营地的不少人都知道这条河，虽然大部分忍者都不怎么讲究这个，但还是会有一小部分爱干净的人来洗澡，绫人就是其中之一。
但他不喜欢大澡堂子，所以每次去的时候只要河边有人，他就在旁边等着。
久而久之等出经验了：夜色越深，人越少。
毕竟命比干净重要，天黑之后视线不好，容易遇到未知的危险，一招不慎就可能被敌人偷袭。
但绫人不怕，他很强，该怕的应该是敌人。
等绫人洗完，营地里已经陷入了寂静，只有星星点点的火光在闪烁。
这要是平时，晚上肯定一点火光都没有，但从今天下午开始，那须野已经没有羽衣的敌人了，想做什么都可以。
“...你是不是有病？想吓死人？”
绫人刚一掀开帘帐，就看到宇智波斑坐在案首上，直勾勾的盯着他。
“你下午在做什么？”
“在开会啊。”绫人慢悠悠的走到案首前，弯下腰杆，整理桌上散乱的文件：“人员伤亡，物资损耗，还有后续和千手一族的一应事情等等。”
斑静静的坐着，视线随绫人的动作而移动，袖口被高高挽起，露出一截冷白的手臂，手指干净修长，整个人看起来很柔软。
“对了，”绫人收拾完文件，坐在临时搭建的床上，耷拉着眼皮，问道：“泉奈怎么样了？”
斑的视线转移到他脸上：“无碍。”
绫人打了个哈欠：“那就好。”
事实上泉奈只是手臂有一道浅浅的刀伤，看起来流了很多血，却只伤到了表皮。
斑低垂着眼眸，回想起当时跟泉奈的对话。
——泉奈你没事吧？
——我没事，哥哥，你去看看绫人哥，他好像也受伤了。
当时他看到泉奈手臂上全是血，情急之下没顾得上绫人，下意识认为绫人面对熟悉的飞雷神，肯定没事的。
所以，绫人也受伤了，他还没注意到...
果然，那句话是对他说的吗？
营帐里只有案首上有一盏忽明忽暗的油灯，加上斑沉默不说话，氛围安静的很适合睡觉，所以绫人理所当然的进入了昏昏欲睡的状态。
“还有其他事吗？”
“绫人，”斑深邃的眼眸在昏暗的火光里轻轻晃了晃，低声说道：“你...还好吗？”
绫人眼皮动了动，语调散漫：“我很好啊。”
“......”你很好？
换位思考，如果那时候是绫人无视他，他一定难受到发狂，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平淡。
斑又想起下午无意间听到的话，眸光深沉的盯着绫人看了会，低声说道：“你不生气？”
“生什么气？”
轻飘飘的反问让斑语气一滞。
所以，绫人真的不在意这段感情吗？
麻烦，指的是自己吗？
意识到这一点的斑心里难受的发堵，他很想问绫人，是怎么看待他，怎么看待这段感情的。
但是他先无视绫人的，现在又怎么好意思借着这件事质问对方，更何况，万一得到的答案...
斑抿着嘴唇，盯着少年被笼在昏暗光线里的轮廓，语气生硬的转移话题：
“千手扉间怎么会飞雷神的？”
“....我教的。”
绫人含含糊糊的应了两句，正想翻个身，手腕却突然被滚烫的触感攥住：“你干嘛？”
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床尾，明灭不定的烛光下只能勉强看清他的轮廓，以及劲瘦的腰身线条。
他抓着绫人的手腕，半跪在绫人身体两侧，高大的身形带来铺天盖地的侵略性，嗓音在昏暗的营帐里显得格外深沉：“你教的？”
“对啊，”绫人实话实说：“我想让他帮着一起研究飞雷神后续应用。”
斑居高临下的盯着绫人，他整个人带着氤氲的水气，头发湿漉漉的贴着鬓角，没擦干的水珠顺着脖颈坠入锁骨，在衣领处消失不见。
喉头缓缓滚动了一下，开口时低沉的嗓音带了点哑：“我很生气。”
绫人眼神一暗：“...泉奈的事，对不起。”
虽然没有他，千手扉间也会研究出飞雷神，也会重伤泉奈，但时间无疑会往后推迟很多。
“......”
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在意下午的事？
斑低垂着眼眸，凝视着绫人眼底的愧疚，心中的酸涩在不断翻涌，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加重。
不该是这样的，绫人。
你该质问我，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关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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