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孙洪波说韩涛之死，在三阴观中尚是隐秘。
但是当白苍再次来到药堂的时候，却是连在药堂值守的杂役，都已经在讨论这件事了。
“听说了吗？韩大人死了！”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千万别告诉别人：巡查使大人派出来的那个特使死了！”
“什么？巡查使大人死了？凶手神宗魔门的强者？”
“听说了吗？神宗魔门有强者横行万里，把赤龙总观都血洗了！”
“魔门金丹与龙虎山大战，却把我们禾山道总部给踏平了是何道理？”
“…………”
听着越来越离谱的谣言，白苍不由得哑然失笑。
果然无论在哪里，“传下去”的过程都难免失真，然后逐渐离谱、抽象，甚至于是逆天。
“各种药材都给我来十份！”
药堂库房前，白苍排出两枚令牌，对库房管事豪横道。
“白师兄，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库房管事苦着脸道：“要不，我先给您来一份？”
对于白苍的日常白嫖，库房管事早已司空见惯。
但是这么大的胃口，他却是第一次遇到。
要是隔三差五来一趟，用个十天半个月分批做账，或许还能平得下去。
毕竟白苍也不是完全白嫖，偶尔心情好的时候，还是会上交一部分成品丹药的。
但是一次性要十份，而且要涵盖所有药材，就算是杀了他，他也不敢“行方便”啊。
尤其是百年人参这类宝药，那都是有数的，他哪有本事平账？
“说的什么话？本道花钱买！”
白苍一瞪眼，认认真真地排出十万两的银票，“都来十份，每种十份，要不然让别人看了，还以为我用不起呢。”
“尤其是那百年人参，多给我来两根。”
说完就施施然背着手，走向孙洪波的专属“丹房”。
库房管事见状眼中一亮，满眼难以置信地看向白苍的背影：死白嫖怪今天转性了？居然舍得花钱？
不过等他数完银票，却又不由得面露苦色。
好消息是：白苍确实给钱了！
坏消息是：根本不够平账的！
缺口也不多，也就比成本价再少个七八千两银子而已。
正好就在白苍的“额度”范围之内。
不过库房管事能怎么办呢？人家师徒一体，他还能告白苍一状？
所以没过多久，各种药材就流水价般送进了白苍的“专属丹房”。
白苍也不客气，甩开膀子就是干。
他秉承着“大点干，早点散”的原则，一整天都待在“丹房”里炼药，直到月上中天，才把所有药材都变成了成品丹药。
看着身前满满当当的“丹瓶”，白苍心里满满的都是成就感。
“不容易啊！”
白苍跟磕糖豆一样，随手将一颗颗丹药扔进嘴巴里面，“穿越三个月，总算是过上了丹药自由的日子。”
这些丹药哪怕都以“内部价”卖出去，至少也能价值百万两以上的纹银，而成本却只需要十万两不到。
这还是“内部价”，如果换成“外销价”的话，还要暴涨好几倍。
要么说丹师（药师）都是暴利行业呢。
不过这也就是白苍，一个开挂跟吃饭喝水一样的挂壁。
寻常人要想掌握像他这样的手艺，估计不烧个千八百百万两白银，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就连孙洪波见了估计都得惊掉大牙，被吓得当场退休。
只因白苍的“成丹率”，竟然高达百分百。
这踏马是什么概念？
就连孙洪波这种经年老药师，也就炼制“小养身丸”之类最低级的基础丹药，才能达到这种成功率。
若是炼制“大培元丹”之类的高端丹药（凡俗），成功率能有个六成就笑掉大牙了。
但是在开挂的白苍面前，这只是“基操勿六”而已。
“小开不算开嗷，最多只是没关而已。”
白苍美滋滋地磕着丹药，又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只可惜，这么好的赚钱途径，却被别人把持着。”
所谓一天血赚百万两，注定只是他心里的一个美好幻想。
暂且不说他敢不敢暴露自己惊世骇俗的“炼药天赋”和真实水平。
光只是整个郭北县的丹药销售渠道和市场，就已被三阴观完全霸占，根本没有旁人插手的余地。
就连孙洪波炼出来的丹药，在扣掉整个药堂的“运营成本”后，也只能分到“纯利润”的一成而已。
大头？大头是人家三阴观主的，简直就是踏马的跪着赚钱。
就这，很多人想跪还没那机会呢。
郭北县是如此，其他县域，乃至于阴山郡、太阴府，包括整个夏国、整个修行界都是如此。
拳就是权，拳就是钱，谁让人家拳头比你大呢？
看似暴利的药师、丹师，也不过是各大势力的“生产资源”、“赚钱工具”而已。
白苍炼制的这些丹药，也就自己吃着图一乐，或者小打小闹地偷摸出一点、赚点不起眼的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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