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子，你没事吧？”林许疾步上前拍着他的后背，她拿起桌上的茶，入手尽是冰凉。
“你真是，金华，金华，快给你们公子倒些热水来。”
“姑娘，稍等。”金华现身，顾不上众人都在，直接飞身进了厨房。
片刻后，他提着一壶热水走来。
“公子，于公子，是小的没注意，茶凉了也没给你们换上热茶。”金华边倒水边说道。
同样隐身的羽书也现身站在谢柏言身后，面色戚戚。
“无碍，你照顾你家公子就好。羽书，扶我进房间。”
君子不做窥探他人之事，于连骞将空间留给了林许几人。
喝了热水的谢柏言，慢慢缓了过来。
“许许，给他把脉。”
林许停滞了片刻，转身坐在谢柏言对面，“谢公子……”
话没说完，谢柏言就将手肘放在了桌上。
林许看着这苍白如雪的肤色，就连最细小的血管都能看见。
覆手上去，林许的手缩了一下。
这也太凉了。
几乎是下意识间，林许嘱咐道：“金华，再给你们公子拿一件衣服披上。一会儿别坐在这儿了，有风。”
金华的动作很快，眨眼间就拿来一件玄色的衣服，披在了谢柏言身上。
指腹间的脉搏缓慢、一息三至、来去轻且慢。
“师父，谢公子的脉象轻慢，有迟脉之象，还需早日用药。”
林许退后一步温声说道。
“今日给你看的方子，可治此病？”
林许点头，“可行。”
“好，那你去开药。”
“师父？”
“于大夫？”
林许和金华异口同声，眸间满是不可置信。
“金华！”谢柏言的声音低沉，带着些威压。
金华会意，带着歉意道：“于大夫、林姑娘，是小的逾矩了。”
于大夫挥手，满不在意道：“无碍。许许，去开药。你，一会儿煎药伺候你们公子喝下去。”
“小的遵命。”说完，金华走到林许身前，“林姑娘，还麻烦你先开药方，我去抓药。”
“你跟我来。”林许带着他到了药房，指着满墙的药柜。
她轻声解释道：“不用你抓药，别紧张。我先去写药方，一会儿师父过目之后会抓药给你的。”
“林姑娘，我，我，对不起。”金华低着头看自己的鞋尖，憋了半天，只说出了这几个字。
“我懂你，关心则乱。不过，有师父在，出不了岔子的。”
明白林姑娘没有与他生气，他的嘴角扯出一丝笑容。
“谢谢你，林姑娘。”
林许笑了笑，径直走向了书房。
不一会儿，她就拿着药方出来了。
“师父，你帮徒儿看看。”
于大夫看着纸上娟秀的字迹，虽然笔力不足，却也比之前好上几分。
良久，他才抬头，“这位药少两钱，谢公子现在还用不得这么药性这么强的药。”
“好。”
林许修改了于大夫指出来的问题，才到药房去抓药。
“林姑娘，给我吧。”
金华接过药包，就去厨房煎药了。
谢柏言也被于大夫勒令进屋休息了。
“好了，现在去给骞儿诊脉吧。”
林许点头，提步敲响了于连骞的房门。
于连骞正在软榻上看书，见两人进来，急忙唤羽书将他扶了起来。
“爷爷，你带着林姑娘进我屋？不太好吧？”
“你小子净说浑话。羽书，推公子过来，让林姑娘给他把脉。”
“不行，林姑娘还在这里。”
羽书看了眼公子泛红的耳尖，解释道：“林姑娘，还请你出去一下。”
林许瞬间明白他在介意什么，忍着笑意说道：“好。”
转身走到门外，没过多久林许就听见羽书说可以进去了。
林许看着桌上搭着的手腕，一看就粗壮有力，小麦色的肌肤也比谢柏言的看起来健康得多。
“咳咳。”
于大夫轻咳一声，示意林许给他把脉。
林许覆手上去，是热热的温度。
脉搏有力，细细察看却有一丝若有若无气息，冲撞着他的经络。
她疑惑道：“师父，连骞哥哥的脉……有些奇怪，一会儿快，一会儿慢，毫无规律。”
于大夫挑眉，再试试。
林许再次覆手上去，还是一样，眼神里闪过疑虑，眉头紧蹙。
这是她未曾接触过的脉象，跟书上记载的完全不一样。
“师父，还是一样的结果。”
“无事，这毒霸道，你自是诊不出结果。不过，已经很好了，能说出这些……”
于大夫细细解释，林许认真听着。
于连骞和羽书对视一眼，搞半天爷爷是让他当‘靶子’。
两人不知他们心中所想，一直低声讨论着各种中毒的脉象表现。
直到天边染上一丝绯红，于连骞才开口说道：“爷爷，够了啊。我听奶奶说今儿你们已经讨论了一早上，这会儿天都快黑了，也该让林姑娘回去休息了。”
林许拍拍脑袋，“瞧我，都忘了时间了。师父，我们今天就说到这儿吧，时辰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了。晚饭你们就别做了，一会儿我做了大家一块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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