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卿羽看了扎欢手中的匕首一眼，嗤笑道，“玄铁？”
别说这个朝代暂时还没出现过玄铁，就算她在上界的时候，玄铁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玄铁哪是不值钱的大白菜？
说得到就能得到了？
扎欢看到夜卿羽的神情心中一‘咯噔’，神情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人群中的一人，听到夜卿羽提到玄铁的那一刻，身子忍不住稍稍后退，往人群中藏了藏。
夜卿羽猛地抬眸望向人群中，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脚尖一点，人犹如鹞子一般飞射而出。
一点一拽之间，手中多了一个挣扎不断的人。
此人的面容非常的普通，是那种落在人堆都不会被人注意的存在。
这样的人最适合做探子。
男人拼命的挣扎，嘴里大喊道，“你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族长，救我，救我！”
人群一阵沉默，谁也不敢为他求饶。
因为，他们也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他们。
显然，今日的北冥长公主就是来报仇的。
他们在战场上派出了那么多的刺客，起初也是取得了不错的好成绩。
那么，中间隔着血海深仇，又怎能轻易化干戈为玉帛？
不能的。
为了让更多的人活下来，谁也不敢轻易开口。
凄厉的声音，直到被拎到扎欢的面前，才彻底的停止。
男子没有因为这样而松口气，反而眼底闪过一抹紧张的情绪。
夜卿羽挑挑眉，嗤笑道，“想必就是这个人告诉你，这玩意是玄铁的吧？”
扎欢一怔，没有回答，但眼神中的迫切，却出卖了他的紧张和期待。
夜卿羽恶劣的勾勾唇道，“他就是给你下毒的罪魁祸首，而这把匕首中潜藏的毒，是催化你身体中的毒的一味引子。”
“今日就算本宫不杀你们，不出几天，你们整个扎玛一族，也会在慢性毒药的摧残下，死亡殆尽。”
听闻这话的众人，倒抽一口冷气。
扎玛老族长，一个气急攻心，彻底的撅了过去。
即使昏厥了，嘴里依旧在大口大口的吐着黑血。
夜卿羽淡淡一瞥，摇了摇头道，“没救了。”
扎欢满脸绯红，一直红到发根，两眼盯着这个给他们下毒的人，眼底燃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
他愤怒的揪着他的衣领，忍不住咆哮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这些可都是你的族人啊！”
玄一看着扎欢的神情，忍不住翻个白眼，好心的上前，‘撕拉’一声，从男子的脸上撕下一张人皮面具。
静……
就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咆哮声戛然而止。
扎欢看着这张陌生的脸，一个踉跄差点跌坐在地，他凄苦一笑，“原来，原来，连人都是假的。”
看到这里的夜卿羽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争斗无处不在。
这一切，其实都是扎昆对扎玛一族的算计。
从很早就开始算计了。
包括给天赋出众的人下毒。
包括后来的一些事情，都是扎昆的算计。
北冥先祖的才人是扎玛一族的人，这是个秘密，也不算是秘密。
至少在扎玛一族里，扎玛嫡系一脉是知道的。
扎昆在无意中也知道了这个秘密。
随着北冥的内乱开始，扎昆也仿佛看到了机会，想要借助北冥的手，或者说，想要借助长公主的手除掉扎玛一族。
他清楚，一旦这个秘密爆出来，那么作为才人的儿子，恒亲王肯定是要出局的。
那么和恒亲王有合作的扎玛，也是一定要死的。
这是他计划的第一环。
紧接着，在傅戚温这件事情上，又让夜卿羽感知到了暗中之人的身份不简单，随即用傅家二房的人，钓出了才人暗中生下的女儿和那奇丑无比的男子。
也在这里，他借着夜卿羽的手，把他们除掉了。
这消息自然不可能隐瞒，那么扎玛一族自然会知道。
对于扎玛一族而言，他们既视奇丑无比的男子为耻辱，又不得不利用他的那种天赋。
在得知他死了后，自然会倾全族之力来报复。
这是扎昆的另一层算计。
战场上刀剑无眼，他打得就是扎玛一族新鲜的种子，死在那里的主意的。
这样扎昆一族可以彻底的崛起。
扎昆自然也是打着和扎玛一样的心思的。
想要在这场大战中脱颖而出。
想要长公主尝尝失去爱人的痛苦。
可惜，他们的计划，还是让夜卿羽给识破了。
正好，一次性把两人都给收拾了。
夜卿羽飞身上了飞鹰的背，看着哭着一张脸的众人，看了眼人群中的几人，眼底划过一道讥讽。
想要逃，想要走，问过她了吗？
她怎会让任何人逃走，不然如何面对在这场大战中，死去的那么多将士？
飞鹰犹如离弦之箭，直接飞入半空。
夜卿羽从空间里掏出一个瓷瓶，瓷瓶中的粉末顺着风，一一送到了下面的人群。
既然他们都中了毒，那就直接催化他们身体里的毒就是了，省的脏了她的手。
粉末顺着风送到了众人的鼻尖。
一股好闻的味道让他们目眩，升起一股心驰神往的表情。
紧接着，一道接一道的人影，在这种梦幻中，身体彻底化为漫天血雨，淅淅沥沥的飘落而下。
牧归再次被夜卿羽的手段所震撼。
这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这手段真是闻所未闻？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扎玛一族，彻底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再也没有了它曾经的辉煌，只留下一地的猩红。
夜卿羽最后看了一眼下方，从空间里掏出一个炸弹扔了下去。
只听‘轰’的一声，火光冲天而起。
经过燃烧后，地面变得焦黑。
地面在一阵天塌地陷后，彻底把这里的一切给埋葬了。
夜卿羽眉似远山，薄唇微抿，一双乌黑鎏金的眼不经意扫来，傲气凌人。
眼眸淡淡扫过玄一和牧归，盈盈一笑道，“不要觉得本宫残忍，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玄一和牧归同时道，“我们从不曾质疑殿下的决定。”
他们觉得，殿下的一切决定都是正确的。
仁慈者，从来不能成为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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