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不安全？东西没炸，那自然就是安全的。”
“怎么？他们想把那些炸药运到别的地方？”
“我看啊，他们要真有本事应该把这些炸药运到福开森路周公馆里，那倒是安全。”
青年闻言愣了一愣，瞬间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中年人拿起手上的白子，在边角下了一手，紧接着，拿起黑子，在白子的不远处落下一子。
这两手下完，整个棋局似乎进入到了关键时期，中年人拿起白子似乎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秀峰，青鱼有没有消息传回来？“
那名叫秀峰的青年摇了摇头道：”老师，青鱼在军统的位置太低了，一下子接触不到那么高级的情报。“
“废物。”中年人毫不客气的骂了一句。
“我们把武项茹的行踪透露给日本人知道，就是希望他能顶替武项茹的位置。”
“做了这么多事，居然还是接触不到那些人，秀峰，你们当初选人的时候有没有用脑子。”
杜秀峰被骂过之后也不敢回嘴，而是小声解释道：“老师，青鱼是徐局长推荐的。”
“有些时候我们也做不了太多，您无心官场上的事情，不明白身不由己这几个字的意思。”
“是啊，身不由己。”中年人仿佛有了决断，将手中的白子落下。
而看到这一幕，杜秀峰却不由自主的蹙起眉头。
因为白子落在这个位置，那就给了黑子机会，只是这一手便断送了之前白子的优势。
中年人缓缓说道：“有时候一些不重要的棋子，该放弃的时候就要放弃。”
“青鱼还有一次机会，要是还找不出那个A先生的线索，他也没用了。”
杜秀峰犹豫道：“老师，其实，会不会像沪市那些情报机关传的那般。”
“这个A先生会是周市长？如果真是他的话，我们这次的行动...”
中年人眼睛微微眯起，抬头看向杜秀峰：“秀峰，看来这么多年你学的东西也没有什么长进。”
“整个沪市很多人都有可能是A先生，周市长绝对没这个可能。”
杜秀峰似乎不明白老师为什么如此笃定。
中年人缓缓说道：“高占龙从毛齐五手里拿到过A先生发回山城的情报。”
“从他前后三封情报分析，这个A先生能接触到情报机关，内政机关，军方，”
“他可以弄到日本人部队的兵力部署情况，可以接触到金陵方面的内政情况。”
“乍一看，以周市长的位置的确能做到这一点，但是，你别忘记了，周市长的位置那么显眼。”
“他要是泄露这些情报，日本人第一时间就能反应过来。”
“如果周市长真是A先生，他不会做的这么明目张胆。”
“最大的可能还是有人故意把线索指向他，利用他来扰乱视线。”
“日本人想必也是看穿了这一点才迟迟没有对他动手。”
杜秀峰狐疑道：“可如果不是周市长，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中年人缓缓落下一子道：“秀峰，你有没有想过一个人或许不行，但是一群人就有这个可能。”
杜秀峰怔了一怔，惊声道：“老师，您的意思是A先生不是一个人的代号，而是一群人？”
中年人随手将黑子放到一旁，平静的说道：”我也不确定，我只是按照毛齐五给的情报得出的结论。“
”这个A先生如果是一个人的话，那他的位置至少是派遣军的参谋长一类的官职，才能完全掌握日本人的军事动向。“
“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不过，换一个思路，要是有一群人能够从多方面掌握日本人的动向。”
“从一堆数据里分析出他们的详细情况，这倒是有可能。”
如果陈阳听到这句话，肯定会大惊失色，这个中年人的猜测已经很接近事实了。
只是，这个中年人也很难想到，一个人会有外挂这种东西，能从无数数据里计算出日本人的兵力配置的详细情况。
某种意义上，他的确已经找到了正确答案，的确是陈阳一个人干了一群人的活。
“老师，您认为军统能有办法把一群人塞进日本人的阵营？”杜秀峰实在很难想象。
中年人摇了摇头：“秀峰，这就是我想知道的答案。”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沪市，联合运输部。
几大情报机关联手追查炸药去向的同时，陈阳也没闲着。
法租界的公董局磨磨蹭蹭两三天，还是没能找出打伤褚部长的凶手。
而日本人也正是用这个理由，宪兵司令部派了一支部队进驻到法租界。
虽然日本人打着维持市面安全，追缉枪击案凶手的幌子。
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法租界的各大关键岗位都已经被日本人所控制。
现在只是缺一个合适的借口，向法国人发难，让他们识相的签下归还租界的协议。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何月华推开办公室大门走了进来。
“部长，金陵方面来人了，还是您之前见过的那位。”
之前见过的，陈阳有些疑惑，早上孙绍谦才发来电报，陈院长已经把那份文件交给汪先生。
汪先生考虑了三天之后，答应签署这份文件。
就是那份寺内司令官让陈阳转交给陈院长的文件，其实，也就是一份变相承认日本人拥有租界控制权的文件。
明面上，是金陵政府收回了租界，实际上是把法国人，美国人跟英国人的利益转让给日本人。
“让他进来吧。”陈阳想不起到底是什么人，随意说了一句。
噔噔蹬，一阵脚步声响起，一道身影出现在陈阳面前，陈阳看到这人才想起来。
“郭专员，原来是你啊。”出现在陈阳面前的赫然就是去年跑到陈阳面前大包大揽，结果被陈阳一句话给吓回去的那个草包专员郭祖名。
“陈部长，您好。”郭祖名行了一礼。
“郭专员大驾光临，不知道是有什么事？”
郭祖名有些兴奋道：“好消息，陈部长，法国人已经同意签署文件了...”
五一是不是都出去玩了，真羡慕你们，只有生病了才知道，原来到处走也是一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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